第117章 珩王(2 / 2)

月下傾 逐一 1711 字 5小時前






慕雲嵇似乎並不意外今天所發生的事,他抓緊韁繩下馬,突然腳下一滑,急急忙忙抱住了馬脖子,應然趕緊跑去扶住他。

笨拙舉動看得旁邊的人極力憋笑,他倒一點不難堪,站好後對應然回禮:“不敢,不敢。在下是逆賊之子,竟妄圖苟且偷生,陛下應就地斬殺我才是,哪裏敢稱王?”

應然說道:“陛下念及珩王幼時就被送往殤南為質,為兩國建交做出犧牲,後無故失蹤,先帝痛心不已……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讓珩王殿下得存於世,為全先帝遺憾,也為彌補珩王多年遭受的苦難,陛下特赦您逆賊之子的死罪,還賜您郡王身份,等您回京認祖歸宗後,再行冊封大典,授您冊寶。”

慕雲嵇兩眼一紅,委屈巴巴:“陛下真的不殺我?”

應然說:“陛下金口玉言。隻不過珩王要時刻記得自己封號‘珩’的含義。”

“這珩字有什麽含義?”

應然說:“珩乃佩玉之物,從王行,意思是殿下作為郡王爺,也要時時謹記自身一言一行,當好一件配飾即可,不要像逆賊‘衍’那般,在行字裏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慕雲嵇垂目,抬袖拭淚,掩飾唇角一抹陰寒冷笑,轉而轉動水汪汪微紅的眼睛懇切說自己一定安分守己,絕不會衍生其他心思。

一場情真意切過後,應然將他請往那輛錦緞裝裹的華蓋馬車。

紀寒舟故意從他麵前橫插而過,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珩……郡王……受苦了。”他故意將郡字音拉長,暗諷他身份地位的階級。

應然未帶聖旨前來冊封慕雲嵇位分,紀寒舟自不會向他揖禮。

慕雲嵇裝作不懂,道:“還要多謝紀大人和月月舍命相救,否則這潑天的富貴小王也無命消受了!”說完還向應疏月拋去魅惑一笑。

冷得馬背上的姑娘忙別開目光。

“謝就不必了,我等還能見到今日陽光,真該謝……”紀寒舟靠近他肩側,“宮主大人不殺之恩!”

紀寒舟一句宮主大人並沒有激起慕雲嵇半分表情,他閒神自若,說了句“沒有你們,生活未免太無趣”後提腳上了車。

紀寒舟咬碎後槽牙,恨不得揪他進大牢好好審上一審,按他那瘋瘋癲癲的性子,定想把所有刑具都體驗一遍。

他狠狠跺腳,長袖一甩,扶鞍上馬,幾步至應疏月麵前,說:“阿月,我們走。”

應疏月點頭,看得出來,紀寒舟也是在氣憤那人深不見底。她雖一開始就對嵇慕就是慕雲嵇這個名字起疑,但沒想到事情的轉變來得如此之快。

一切仿佛早就安排好了一般,隻等這一天到來,再出現個人,收下這一顆成熟的果子。

她不好奇紀寒舟剛才對慕雲嵇說了什麽話,從祭雲宮出來到現在,已過去半天光景,她心心念念,隻想快點見到墨如雪。

見紀寒舟與應疏月一行人都離開後,應然落下車簾,轉身就朝慕雲嵇伏拜:“宮主大人。”

慕雲嵇抬腳踩在應然肩膀上,拂了拂靴麵塵土,放下來才說話:“本座回京這點小事,還勞相爺親自跑一趟,真是委屈你了。”

麵前那雙黑靴臟汙不堪,擦與不擦有何區別,應然卻不敢說,隻道:“宮主出山,卑下自當來迎,您身份特殊,若讓其他人來,恐會汙了尊聽。”

“坐吧。”慕雲嵇發話讓伏跪的人起來,散漫而陰沉道:“不就是死了多年的逆賊庶子嘛!本座還怕世人知道?”

應然附和:“宮主大人宏謀高見,非常人可及。隻是卑下有一個疑問……”

“說。”

應然道:“宮主大人既已毀了祭雲宮,何不把此二人一並料理了?”

慕雲嵇嗬嗬一笑:“你這心可真是……比本座還狠啊!那應疏月可是你親女兒!”

“她一心當我是害她母親的禍首,哪裏把我當爹了?有女如此,不如沒有!”應然氣憤道。

慕雲嵇戾笑:“有爹如此,可不也不如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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