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逞凶,黑袍男子狙擊白長空,乃至陰風四起,哭笑聲不斷,濃霧籠罩了附近幾條街市,盧仚腦海中,神魂靈光都平靜如古井,沒有絲毫危險預知。
但是身後那女子聲音響起,盧仚腦海中神魂靈光驟然震蕩,後頸汗毛炸開,一股極度危險的感知襲來。
盧仚頭也不回,清淨禪光發動,一片澄淨寧和的金光噴出,腰間佩刀‘鏗鏘’一聲震鳴,佩刀自行跳出刀鞘,劃出一片弧形刀光朝著身後狠狠一掃。
禿驢什麼的,最討厭了。
那銀鈴般甜美的聲音驟然變冷,一片暗金色霞光綿綿而生,擋在了清淨佛光前。
金色、暗金色的光影相互撞擊,發出‘嗤嗤’聲響,好似燒紅的鐵塊和冰塊撞擊,兩者相互消融,盧仚隻覺得神魂靈光不斷消耗。
百煉精鋼鍛造的雁翎刀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劈到身後,一枚精巧絕倫的發簪帶起大片絢爛的花影輕輕一點,盧仚的佩刀就好像脆弱的肥皂泡,‘啪’的一下炸成了粉碎。
可怕的寒氣襲來,閃爍著迷離幽光的發簪化為一抹寒光疾刺盧仚後心。
盧仚已經轉過身來,他全力催動腦海中那枚符紋,大片清淨禪光如同瀑布一樣灑落,他也看清了,身後放出暗金色光霞和清淨禪光對抗的,赫然是一支玉簫。
而那發簪已經迫到了麵前,可怕的鋒芒銳氣撲麵而來,擊得盧仚麵皮刺痛難當。
這是異寶!
非尋常凡物所能抵擋!
盧仚狠狠一跺腳,腳下小樓‘嘩啦啦’坍塌,他的身體驟然向地麵掉落。
發簪帶起無數道美輪美奐宛如夢境的花影,微微一旋,從上方筆直墜落。
花影中,無數條寒芒閃爍,可怕的銳氣襲來,盧仚身體急旋,幾道寒芒擦過他的身體,‘嗤嗤’幾聲,盧仚手臂、大腿上,被切開了幾條半寸深的傷口。
傷口微痛,森森陰邪寒氣侵入體內。
盧仚膻中穴歸墟仙元爆發,紫黑色仙光充盈全身。傷口附近的邪氣發出刺耳的‘嗤嗤’聲,被仙元一擊,當即化為大片血色冰片噴出體外。
經過數次淬煉,盧仚無量歸墟體已經比尋常人的身體機能強悍數十倍。
傷口邪力被逼出,傷口內血肉立刻開始生長,呼吸間就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發簪閃爍,漫天花影呼嘯著落下。
一個淒厲的聲音嘶聲尖嘯:這是,這是……我記得,我記得!
該死,你該死啊!
無數片花影激蕩,籠罩盧仚頭頂十幾丈方圓的空間。
花影所過之處,一根根梁柱,一片片磚瓦被切得粉碎,白露的這棟小樓就在‘嗤嗤’脆響中坍塌、崩碎,被徹底夷為平地。
盧仚落地,身邊清風流蕩,金光繚繞中,他猶如一個陀螺一樣滿地亂旋。
無數條寒光藏在漫天花影中,不斷的朝著他穿刺。
盧仚的身法太快,一道道寒光不斷的擦著他掠過。
發簪不斷發出淒厲、怨毒的叫罵聲,花影綻放的速度越來越快,花影中蘊藏的寒光越來越密集。
盧仚掠過一群白家的護衛。
花影掠過這群白家的護衛。
數十名白家護衛,其中不乏拓脈境十重、十一重的高手,無數絢爛的花影一閃而過,他們身上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猶如蜂窩一樣的傷口,隨後精血‘噗’的一下噴出,被那發簪吸得乾乾淨淨,數十個護衛瞬間成了乾屍。
盧仚手中,則是多了十幾把刀劍。
他不斷的揮刀揮劍,朝著發簪猛砍猛劈,白家不缺錢,這些護衛配發的刀劍,甚至比盧仚原本那柄守宮監將軍級的佩刀還要精良一些。
盧仚原本的佩刀隻是百煉精鋼,而白家這些護衛的兵器,有些甚至是三百煉的精品。
無論百煉、兩百煉還是三百煉,這些刀劍碰到發簪,就頃刻粉碎,炸成了最大也不過芝麻粒大小的鐵粉灑得滿地都是。
發簪‘咯咯咯’的笑著:你今日,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話音未落,盧仚掠過了那群朱氏的護衛,同樣的,他搶走了這些護衛手中的兵器,而發簪則是毫不留情的將朱氏的護衛殺戮一空。
唯有在護衛們保護中的朱嵩,看到漫天花影當麵襲來,朱嵩居然原地一滾,速度飛快的,幾乎是貼著地麵掠出了十幾丈遠。
朱嵩這一刻的身法快到了極致,甚至隱隱有幾分盧仚的水準。
三道寒光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劃過,在他的後背上留下了三條深深的傷口。鮮血飛濺,朱嵩痛呼出聲,可怕的陰邪寒氣侵入他的身體,朱嵩一頭撞在了小院的院牆上,渾身抽搐著再也難以動彈。
這些鬼祟,究竟從何而來朱嵩嘶聲高呼:天陽公也指望不上了,苦也!
白露仰天狂笑,她雙手死死抓著朱鈺,朱鈺被劃得稀爛的臉上不斷有血水流出,劇痛難當的朱鈺嘶聲慘嚎,嚎啕大哭,整個小院一時間猶如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