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媳婦兒’沒給蕭元柳半點臉麵。
不等她回過神,惱羞成怒的蕭母忽地扯過她的胳膊——
“嘭!”
手臂磕在窗框上,蕭母的質問同時響起:“你和炳淮到底怎麼回事?”
嚴苛的逼問,蕭元柳不能不說出實情:“其實這一年裡我一直沒有他的音訊,自從那次逼婚之後,我們……就分開了。”
“分開?誰準你和他分開的!”
蕭母的聲音猛然拔高:“你一年前懷孕去逼婚,整個皇都就已經在看笑話,要是你最後還是嫁不進國公府,咱們侯府的臉往哪擱?”
蕭元柳垂眸抓著身下坐墊。
“娘,你也看到了,阿淮他不喜歡我……”
“那是你還不夠努力!你一年前要是沒有摔下城樓,保住了那個孩子,你現在已經是國公府的世子妃了!”
“你彆忘了!是你天生克父克母!你阿爹是常勝將軍,戰無不勝,明明是必勝之局,要不是你克的你阿爹,他怎麼會戰死沙場!”
“你還克得我生你之後就傷了身子,不能有孕!無論如何,你一定得生下一個男丁繼承侯府的爵位!”
蕭母越說越激動:“你必須得嫁入國公府!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侯府幾代人的心血毀於一旦!”
蕭元柳到了嘴邊的話也咽回去。
侯府人丁稀薄,這一代隻有她一個女兒,聖上開恩,念父親勞苦功高,在他戰死後,特許保留侯府爵位,直到她生下男丁繼承。
可爵位真的那麼重要嗎?
謝炳淮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她還要怎麼樣不要臉貼上去呢?
可蕭母根本不管,直接下令駕車到謝炳淮名下的常住居所——西山彆苑。
蕭元柳被推了下去:“你要是哄不好謝炳淮,就不用回家了!”
“噅——”
馬嘶鳴,車駕遠去,蕭元柳衣衫單薄,孤零零跌在白雪中,渾身冰冷。
她去敲門,卻被告知謝炳淮沒回來。
她一直等到入夜。
望著道路儘頭,期盼著謝炳淮的馬車回來。
大雪紛飛,落白了她的長發,可他還是沒有出現。
身體逐漸僵硬,意識愈發昏沉,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西山彆苑的大門從裡麵打開。
她聽到開門聲,想回頭去看,但整個人早已僵硬,這時,身後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喲,還在呢?”
他竟然一直在家,也知道她在等他。
蕭元柳站直僵硬的腿:“我們能談談嗎?”
周遭靜默了片刻,謝炳淮的聲音透著幾分漫不經心:“行啊,你要撐過今晚沒死,我就和你談。”
大雪紛飛,料峭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