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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命了

“仙人,我們村的人都無故染上瘟疫,隻有這孩子沒事,他肯定有問題,請把他交給我們。”許有錢自然看出白囚衣不一般,他撥開人群,示意村民們安靜,在這期間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喘著粗氣的許纖纖,反而憎恨地瞄了一眼地上的王子鴻。

許有錢自然看出這是一場騙局,但是他的病情刻不容緩,已經惡化到全身長滿疹子,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點,除了搬運棺材和轎子的壯漢蒙著麵看不清楚外,他身後跟著的村民裸露在外的脖子上也爬滿了醜惡的疹子。

人染上瘟疫會渾身無力,四肢發軟,可人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奮力一搏,以及對生的希望卻叫他們拖著倦怠的身子來這裏尋找一線生機。

“仙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婦女懷裏還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渾身長滿疹子的孩子懵懂地看著四周,似乎覺得人們聚在一起很好玩,拍著肉乎乎的小手,歡快地笑著。

白囚衣抱著一千,伸出一隻空閒的手,嘗試把一點靈力注入孩子體內。然而直到金光泯滅後,孩子皮膚上的疹子也沒有半點消退的跡象,孩子母親頓時絕望地抱住孩子號啕大哭。

哭聲就像是水入油鍋,瞬間炸開了鍋,叫喊著交出一千的聲音似乎要穿透人的耳膜,他們看一千的眼神帶著憤怒和恨意。白囚衣搖搖頭,他在裏麵竟然看到了想要殺人的憎恨,而村民這般憎恨的對象居然是他懷裏才丁點大的一千。

他不可能將一千交出去。

毫無疑問,一旦將一千交出去,一千必死無疑。

質疑的聲音卻接連響起,“這個男孩為什麽沒有事,為什麽他一來之後我們村就全都染病了?”

“他就是個災星,把他交出來!”

“隻要殺了他,我們就可以恢複成原樣。”

白囚衣手指掐訣,一道天然的金色屏障猛然擋在他們四個人和村民之間,像是楚河漢界般,村民跨不過這道屏障。他們隻要一接近,金色的靈力就會將他們彈開,卻也不會傷害到他們。

楓納好言相勸道:“不是,你們憑什麽天真的以為殺了這個男孩,你們的病就能好?”

白囚衣道:“沒用的,他們聽不進去。”

他看得一向通透,人們清楚地知道殺掉這個男孩並不會改變什麽,但是他們需要一個傾瀉公憤的對象。他們不接受自己的死亡,不接受自己死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他們埋怨著這個世界的不公,逐漸開始怨恨別人,甚至想要整個世界都隨之滅亡,但是他們隻是一群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於是他們找上比他們更加弱小的人,以便將自己的不滿和恨意發泄出來。

強者毀滅世界,弱者毀滅他人。

而一千就是他們選中的更弱小的人。他們選擇了一千去死。

村民的思路很簡單,他們要拉著男孩陪葬,要拉著男孩一起下地獄,要把帶來疾病的災星處死。

膽敢阻攔他們的人,他們也不會放過。

“一切都是那個男孩害的,殺了他,殺了他們。”

“仙人救一個罪犯,他們算是哪門子的仙人,他們也是罪犯,他們都該死。”

劊子手舉著大刀,嘲笑著斷頭台上即將被處刑的犯人,嘲笑著犯人罪有應得,哪怕這個犯人沒有任何過錯。

因為這是劊子手給犯人定的罪,弱小即是原罪。

憎恨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們四個人都燃儘。一千趴在白囚衣的肩頭,一整張臉被蓋住,看上去似乎是害怕極了,可是那衣服底下被擋住的臉卻沒有絲毫波瀾。

他顫抖著聲音道:“仙人,他們會殺了我嗎?”

白囚衣以為他在害怕,安慰道:“有我在就不會。”

“是我連累你們了。”

仙人,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這麽收場多沒意思啊。

黑氣從他的指尖漏出來,死去的人化作一千的養分,讓他的力量漸漸複蘇,在夜色的籠罩下,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白囚衣一行人。

村民在想方設法地打破屏障卻發現徒勞無功後,無助地坐在地上等死,女人們在低聲哭泣,男人則是一臉地不甘,低聲地咆哮著。母親抱住孩子,父親則護住一家人。

有的人還不信邪,對著屏障又捶又踢,還有的拿木棍、石頭之類的砸,精疲力儘後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宛如喪家之犬。

楓納拉住蕭遂年的手搖搖頭道:“別去,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先去燎杏鎮一趟,然後回去彙報情況,等待各門派的藥修研製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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