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了(2 / 2)







可是這群人撐不到那個時候……

白囚衣心裏還有一個辦法,他對楓納和蕭遂年道:“你們先走,我留下來,用法術凍住他們的身體,讓他們進入休眠狀態,這樣他們就可以等到解藥研製出來的時候了。”

楓納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了,白囚衣實力強大,村民也傷害不了他,隻是那個叫一千的孩子多多少少讓他有些不安。

兩個人正準備要走,身後卻突然傳出一聲尖叫,之前囂張放狠話的魁梧壯漢口吐鮮血,他震驚地看著滿手的血,然後在村民們驚恐的目光中噗通一聲倒地,沒了氣息。

“等等,他的身上何時長滿了疹子?”許有錢摘下壯漢的麵罩,隻見壯漢臉上已經布滿疹子,他拿出一麵銅鏡,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原先隻有零星幾粒的紅疹迅速變多,許有錢慌道:“瘟疫感染的速度變快了。”

壯漢一直都蒙著麵,不知是何時感染上的,不過許有錢記得他聘用壯漢們時,他們每個人都還沒有被感染,也就是說壯漢是在他雇傭他之後才感染的,或許就是最近才感染的。

但是壯漢死的卻比他早,之前在臉上要幾天才會長滿的疹子,現在卻才短短幾個時辰,就快要覆蓋住整張臉。

感染瘟疫死亡的速度加快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個道士不是說殺了這個孩子就可以得救嗎?”

“快去把他殺了!”

村民再次來到屏障前,幾百號人用力地攻打著屏障,白囚衣輕輕地拍打著一千的背,屏障很穩定,白囚衣倒是不擔心村民會打破,隻要等村民冷靜下來,他再用法術凍住他們的身體,然後等藥修研製出解藥就可以了,然而清脆的破碎聲音卻讓三個人猛地回頭。

誰也沒有看到躺在地上的壯漢屍體和村民們敲打屏障的手上纏繞的微不可查的黑氣。

村民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喜,傾巢般向四個人衝過去。

怎麽可能?

還沒有等楓納多想,白囚衣一隻手抱著一千閃避到高處,另一隻手拎著楓納的衣領就躍到半空中,在蕭遂年被人群衝散前,白囚衣空出一隻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上了剛召喚出的靈劍上。

四個人還沒有站穩身形,一個硬物便砸在白囚衣的頭上,觸手一片溫熱。隨即無數的石頭,樹枝,火把,凡是村民可以拿得到的東西都被向上拋擲,砸在飛在空中的四人身上。

“把他們打下來。”

白囚衣向高處飛了些,鮮血從他的額頭流出順著臉頰滴落到下方的人群身上,他回過頭來這才發現蕭遂年和楓納的臉上也被劃破了皮,蕭遂年相比於楓納傷得更重,臉都被砸破相了。

白囚衣大可一走了之,不去管這些村民的死活,但是他沒有。他轉頭把懷裏的一千交給沉著一張臉為蕭遂年包紮的楓納,然後看向下麵的人群道:“你們先去遠處等我一下,這些人我直接冰封了。”

“師尊,他們該死,為什麽還要救他們?”楓納覺得這些人可惡極了,在他們傷了蕭遂年之後他簡直恨不得這些人死掉算了。

“胡鬨,他們該不該死不應該由我們說得算,每條生命都值得被救,被尊重。”話雖如此,可是白囚衣不得不承認,他也沒有這麽無私,有過一瞬間,他的想法讓他丟下這些人。

世界上沒有完全的好人,也沒有完全的壞人,說自己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天下蒼生,這種人反而很偽善,他隻能做得到問心無愧而已。

他想如果他不救這些人,日後他一定會後悔,於是他就救了。

話是說不通了,使用武力來得更為直接。

白囚衣周身的氣溫驟降,他的劍氣冷冽如萬年不化的寒冰,靈劍的劍身上白氣滔天,白囚衣輕盈地落在草地上,所過所站之處草木皆被冰凍,他執劍的手上也結了層冰霜。

他的周圍無人靠近,無人敢靠近。

村民們打著哆嗦,搓著手心退到幾米開外,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他們也不傻,等瘟疫發作死和立刻馬上死還是分得清的。

他們不信白囚衣是來救他們的,與一千一丘之貉的白囚衣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許多人咬牙切齒地咒罵道:“你一個仙門中人,護著一個災星,一定也不得好死。”

“他算哪門子的仙人啊,與惡魔為伍,他就是個魔鬼。”

說話聲戛然而止,漫天的寒氣逼人,瞬間冰封了在場的每個人,村民們還保持著生前的姿勢,臉上的狠毒隔著一層厚厚的冰依舊栩栩如生,白囚衣站在一堆冰雕中央,臉色冷得跟冰雕一個樣,不似活人。

他一回頭,三個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實在是因為白囚衣太強了,楓納和蕭遂年的眼裏多了一絲敬畏,而一千眼裏則閃過一絲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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