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顧清門(1 / 2)







會顧清門

林間有風吹動,暗香襲來,紅衣和白衣一前一後出現。白囚衣還未來得及起身,沈苔霖和崔裴玉就已經站在兩個人身前。

沈苔霖半彎下腰,眼神看了看楓納,又看了看白囚衣,不禁咋舌,“嘖嘖,瞧瞧,我就說這幾年你們顧清門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趕著談情說愛去了。”

崔裴玉拉過笑得過分張揚的沈苔霖,拱手行禮道:“抱歉,讓各位看了笑話,隻是仙尊為何穿著嫁衣?”

崔裴玉沒有提這詭異的姿勢,詭異的氛圍。明眼人都看出這對師徒不對勁。

白囚衣從地上起來,“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他瞟了一眼身邊的楓納,不會是這小子把人叫來大鬨他的婚禮吧。

上次大戰後,合歡宗和妙音閣損失慘重。幾年來,忙著靜休和廣賢納士,白囚衣和崔裴玉以及沈苔霖好久沒見麵了。

顧清門發生的變故,楓納有意隱瞞,想想也不可能是楓納叫來的。

然而白囚衣去看楓納,後者撇過頭,竟不甚理會他。

剛才追著他喊喜歡的人竟不敢看他,稀奇了。

“仙尊,我和沈掌門本結伴相邀你和顧掌門去參加萬劍宗的洗劍池宴。”崔裴玉指著遠處的方向道:“我們一來就看見這裏,以為是封印出了什麽事就趕來看看。”

白囚衣順著崔裴玉指的地方看去,那是楓納過來的地方。

水位下降是多年前的事,而封印也被光頭和尚的犧牲加固了。此刻那扇木門卻發著光,在白晝裏,發出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

頃刻,那光黯淡下去,紛紛揚揚的白雪從空中飄落。

“奇怪,冬天也到啊。”沈苔霖接住落雪,雪落在掌心沒有化開。

白囚衣道:“不是雪,是蘆花。”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兩個癡兒的遺憾罷了。

“封印沒礙,各位不必要擔心,隻是洗劍池宴可能顧掌門出席不了了。”

人都沒有了,怎麽出席。

楓納道:“二位,現在顧清門由我接管,顧清越在逝世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此事二位可以同我一塊商榷。”

二人相顧無言,一道嗓音率先傳來。

“師尊,阿楓,你們怎麽會在這?”

崔裴玉和沈苔霖臉上神情都不正常一瞬。

他們可以確定的是,幾年前蕭遂年人已經死了,就連屍體都是他們和白囚衣一塊埋的,可是現在人卻好好的站在他們麵前。

蕭遂年是死在仙鬼大戰裏的,顧清門獻祭一事,蕭遂年隻是個幌子,真正獻血的是白囚衣。

三個人還因此起過口角,崔裴玉和沈苔霖都認為蕭遂年沒有被獻祭掉的事應該告訴楓納,卻被白囚衣一嘴回絕。

白囚衣嚴肅的神態還歷歷在目,“此事沒有必要告訴楓納,人關在顧清門裏麵是楓納親眼看到的,現在我們把他拉到這裏,告訴他這裏埋得是蕭遂年的屍體,告訴他蕭遂年不是顧清門害死的,而是在仙鬼大戰裏死掉的,你覺得他會相信。”

不會,楓納認為這隻是他們逃避罪責的謊言,是掩蓋罪孽的無恥之徑。

更何況他們確實也沒有保護好蕭遂年。

看到來人,崔裴玉心道,大白天還真的是見鬼了。

下一刻,崔裴玉便拿出琴放在地上,做出禦敵的姿態。

白囚衣想也不至於因為蕭遂年還活著,就對付人家。

怎料阻止未果,眼前先是一黑,有人閃身到他的眼前,胳膊被人拉過,白囚衣恰好避開一千,撲進楓納的懷裏。

見狀,一千也是急了,他在顧清門裏處境已是不妙,還碰上了其他宗的掌門人。

逃跑才是第一要務,可是一千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白囚衣道:“哥哥,你說過要和我成親的。哥哥,跟我走。”

聞言,白囚衣頓時羞愧難當,沈苔霖懵逼了,崔裴玉擋在沈苔霖身前,蕭遂年更是呆滯住。

什麽情況?

沈苔霖拍拍臉頰,怎麽幾年的功夫,天地就變了。先是顧清門換了掌門,但也可以理解,顧清越的歲數是大了點,換屆這也不成問題。

可是死人活啦,鬼要和人成親是乾甚呢?

“仙尊,我不同意這門親事,蕭遂年的事之後再聊,可是和一千成親,你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嫁給我都比嫁給鬼要好。”

沈苔霖簡直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就好比自家菜園子裏最鮮嫩多汁的白菜被豬給供了,給誰誰受得了啊。

白囚衣也要無地自容了,他根本沒有想到會鬨這麽大,想著一個人跑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安度晚年。

什麽仙尊,什麽師尊,他不當了。

然而一個人過於孤寂,有送上門來做伴的一千那再好不過。

他是想不負責任,悄無聲息的跑掉,可是現在好像不可能了。

白囚衣就想任性一回,唯一一次還讓人抓了個正著。

楓納看著臉埋進胸膛裏的師尊,臉紅到耳根,覺得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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