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所以略一沉默,虞非鐘便讓開了道路。
那人雙腿抖索著,一步一步艱難離開。
柴克己原是個隨意活潑的性子,這會也有點沉重,低聲道,“還真是興,百姓苦。亡,亦是百姓苦。”
平心而論,虞非城已經算是一個好皇帝了,登基才三四個月,就已經減免了不少苛捐雜稅。
可戰爭總是無可避免。
死亡,自然也會伴隨而至。
如果有一天,天下能夠太平,不再輕易打仗,不會輕易死人,不會再有士兵的親人流著眼淚撫摸遺物。
那該有多好。
“走吧。”虞非鐘罕見主動說了兩個字。
柴克己點了點頭,兩個人正準備繼續勒馬巡邏,虞非鐘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的一凝眉,對準剛才那人離開的位置,駕馬疾馳而去。
柴克己有點懵,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後腦勺。
等等,他也想到了關鍵之處。
如果是給親人送遺物,何至於緊張到了那種地步,被虞非鐘問話的時候,簡直要害怕到尿褲子。
這幅樣子,不像是難過悲傷,倒像是……心虛。
那個人有鬼!
在內心敲定了這個念頭,柴克己也不再耽誤,一勒馬韁,緊隨虞非鐘而去。
在他們身後,剛剛過來還沒下馬車的虞非鵲傻了眼,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