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戰(2 / 2)







“回頭?回到神域於你們這群爛人一樣沉淪嗎?”晏別冷笑一聲,“我自認作惡多端,但也好過你們這群披著人皮的惡鬼。”

“晏家被屠時你們袖手旁觀趕儘殺絕,如今怎麽換了立場,就是我執迷不悟?”

“與其多費口舌,不如一絕高下,天下隻由勝者來定。”

草螢長老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麽,卻被一道寒光打斷。

“還我師尊來!”玉樓渾身血色,從黃沙上硬是殺出一條血路,雙眼猩紅大吼著衝向晏別方向。

但他還沒碰到土崖的邊就被一道魔氣給逼得連忙後退兩步,澹台子手持長刀站在玉樓麵前。

“想見君上,先過我這一關!”

“滾。”玉樓猛地往前一衝,惡狠狠地看向澹台子,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澹台子見狀不屑地哼笑一聲,將長刀舉起,竟是要將玉樓直接劈成兩半。

若是平日裏,玉樓性子謹慎,在麵對有境界差距的對手時不會如此莽撞,可現下他心急如焚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他眼裏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衝到晏別麵前,將他師尊的下落問個清楚。

“走開!”

強大的妖氣衝天而來,將澹台子的長刀衝歪了一分,直直擦著玉樓的身側而落,若不是這一股妖氣,那長刀至少也要砍斷玉樓的一條手臂。

“師叔!”

別京白猛地拽住玉樓的衣袖,厲聲說道,“無相教你的功夫都教到哪裏去了?!那麽大的砍刀你就直往上衝?是上趕著去送死嗎!”

玉樓咬了咬牙,悶聲說道,“可師尊……”

“你師尊是那種任人宰割的性子?被給無相抹黑了。”別京白一字一頓道,“他不會有事的。”

“鏡花水月的人也來插手?”澹台子蹙眉問道。

別京白將殺紅眼的玉樓往身後一塞,鬆了一口氣,還好他來得及時。

“我們鏡花水月可不是什麽縮頭烏龜,麵對你們赤.裸.裸的挑釁,還不出手的話,我鏡花水月的臉麵還要不要了?”別京白不悅地看向澹台子。

說著他雙手結印,身後化出六尾,強大的妖氣將周遭黃沙都卷了起來。

“連鏡花水月都來了,我便也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吧。”

一個傀儡從天而降,直逼向澹台子,在靠近對方的那一剎那,被一把玉扇打了回去。

澹台卯展開扇子,笑吟吟地看向梅衡,“能和梅樓主一戰,真是在下的榮幸。”

“真是抱歉,不能讓你們過去了。”血旻從土崖上走下來,手指上纏繞這一條細小的蛇,正親昵地蹭著他的指尖。

梅衡麵色一沉,看向四周十二個魔氣濃鬱的魔族,冷聲說道,“鳩千夜倒是重視我們幾個,連十三教都全部派到了這裏。”

血旻沒說話,直直衝向別京白,將人逼退出土崖外。

別京白立刻化出一把長劍,將鋪麵而來的蛇的利牙擋住,心裏不禁暗罵一聲,正要用力將人推開時,麵前的長蛇卻退了一寸。

“溫清川不在此處,君上也不知的蹤跡,如若你們想知道他在哪,還是儘快尋找為妙,他的狀況並不好。”血旻沉聲道。

“我憑什麽信你?!”別京白疑惑地看向他。

他記得那之前翻到了喜帖上,寫得是麵前這人和晏別的名字。

血旻冷冷地看他一眼,“信不信由你。”

別京白蹙眉和他對視,隻一瞬他便將長劍收了起來,“你最好是沒有在說謊。”

血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轉身向梅衡那邊過去,他隻能通知別京白一個人,他能感受得到君上身上突然暴起的魔氣。

那讓他本能地覺得恐懼和不安,隻有讓人儘快找到溫清川才行。

“掌門,還是先派人去壓住晏別!”百獸長老厲聲說道。

“掌門,是時候該做出決策了。”楓丹看著晏別身下那血紅的陣法,沉聲說道。

他們怕魔族離開鳩千夜會造成天下大亂,便率先前往鳩千夜設下陣法,雖然已經逃出了一部分魔族,但好在關住了晏別。

看著晏別腳下的陣法,和眼中閃過的青光,草螢搖了搖頭,“動手吧。”

“對我動手?”晏別的聲音驟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而後寒光一閃,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草螢的胸膛。

“掌門!”

草螢嘴角溢出血來,但手上結印的動作沒有停,但陣法還是鬆動了一下。

晏別眼中逐漸變為青色,如同看死人一般看向四大長老,聲音森然,“這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對我動手了。”

“晏別!你這忘恩負義之人,當日若不是塵微師兄和草螢師兄護你周全,你早就被那群老腐朽給斬殺劍下了!如今你不僅不念當時救命之恩,還恩將仇報,真是罔顧人倫!”百獸長老厲聲說道。

“那還真是可惜了。”晏別淡淡地說道,而後舉起長劍對準百獸。

四大長老努力支撐著陣法,無瑕顧及其他,更別說如今擁有渡劫期修為的晏別了。

“錚——”

一道白色身影閃過,他帶著鬥笠,蒙的麵容,手中的長劍正橫擋住晏別的劍刃。

晏別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他,“神域無人了嗎?竟然派個元嬰期修為的人上前?”

“既然你上趕著送死,那我便成全你。”

白衣男子手中的長劍並非好劍,在境界差距下很快就顯現出了斷裂之意,但他卻不畏不懼,身形如電,以柔克剛,身型一轉,用長劍四兩撥千斤般將晏別的攻勢給推了回去。

晏別麵色一沉,他驟然上前,眼中殺意閃過。

他劍意淩厲充滿殺意,一招一式都是衝著白衣人的心口而去,勢必要將人的性命取走。

但白衣人劍法詭異迅疾,劍尖入靈蛇一般流轉,劍法卻果斷,一劍快過一劍,竟然硬生生接下來晏別好幾招。

麵對如此之大的境界差距,能過撐這麽多招已經是奇跡了。

白衣人最後還是被晏別一道劍氣給猛地震到了崖壁上,眼見要墜落下去,被一劍釘住心口,竟是釘死在了崖壁上。

晏別麵色陰冷地靠近他,聲音充滿了殺意,“你千不該萬不該學他的招式。”

“你修為差勁,用他的招式隻是臟了他的劍訣。”

“溫清川!”

別京白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讓晏別渾身一愣,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腳下就生成了一個銀色的陣法。

白衣人的鬥笠滑了下來,溫清川麵色蒼白地看著晏別,雙手顫顫巍巍地結了個印,聲音卻堅定,“四海八荒,生靈沉寂,術法永存。”

聲音落下後,溫清川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落在他白色的衣襟上如同綻開了朵朵血花。

剎那間,幾乎所有的修士都被震了出去,而魔族都被強大的陣法給壓出一陣陣慘叫。

晏別如同被定在空中,怔愣地雙目猩紅地看著麵前的溫清川,甚至連身體上魂魄剝離之痛都顧不上。

他看到了溫清川手腕上的荊棘花。

荊棘花,是鳩千夜的情緣花,象征著永生永世的愛。

血誓盞儀式,是成了的。

晏別卻感受不到一絲欣喜,因為他能感受到原本相連的神識在斷開,溫清川的生息在減弱。

他感受到溫清川體內漸漸沉寂的丹田,還有逐漸微弱的呼吸。

那個一直存在他腦海之中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真的成了一個凡人。

不等他反應過來,原先被要被吸入陣法中的魔氣驟然化作一團黑影,直直地衝向溫清川。

“滾開!”晏別怒吼地喊道,他想要衝上去攔住那團魔氣,但他被陣法困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無力地看著那團魔氣衝向溫清川。

他明白了,他此刻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魔神要搞那些動作,為什麽要費儘心思在溫家身上,為什麽會露出馬腳。

因為他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吞噬他自己,而是為了吞噬溫清川。

為的就是溫清川虛弱的無力反抗的這一刻。

是他給了魔神這樣一個機會,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

“本尊等了這一刻,可是等了好久。”魔神貪婪地衝向溫清川。

剎那間,一道血光亮起,觸碰到溫清川的一縷魔氣驟然燃起烈火。

魔神怔愣了一瞬,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是驚寒的骨肉?”

溫清川費力地抬眸看向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隻這一瞬,四海八荒陣成,那團彌留在陣法外的魔氣被吸入銀光的陣法中。

晏別隻覺得心中鬆了一口氣,猛地收回了長劍,他抬眸看向溫清川時,瞳孔驟縮。

溫清川如同破洞的風箏般,從天上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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