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羅剎女 塵夜 2843 字 3天前






「這……如此說來,」梁杉柏也十分驚訝的樣子,他又想得更深了「如果這首詩是連大人寫給國桀的,豈非代表著連大人不僅不是在向國桀示愛,而且他對國桀連一點暖昧的感情都沒有,他遞這首詩其實就是在替某個人求賢?」

那麽,連斐服務的人會是誰呢?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人……

「呂子烈?」

「國桀也是呂子烈的人。」梁杉柏驚異道,「這麽一來……」

「連斐死了,國桀死了,而且兩人的死狀還一模一樣,這就像是有人在針對他這一派的人在動手腳吧。」巫緘道,「怪不得呂子烈會從封地不遠萬裏趕到王都來查這起案子。」越說聲音越小,並且左右看了幾眼,巫山心領神會,手指一抬,已經飛快在周圍設下了一層結界,保證不讓其他人聽到他們的討論結果。

「這樣一來,事情可變得不太有趣了啊。」巫桀感嘆。他和巫山遊走各國,專門解決那些脫離了正常天時命運軌道的間題,像是亡魂奪舍啊、惡鬼殺生啊、妖怪擾民啊,對於宮廷權位鬥爭可不太感興趣,在巫桀的認知中,人一且無情起來,比起惡鬼妖怪可都要可怕多了,偏偏這麽巧,這起事件裏就有了這麽個影子。

梁杉柏說:「會不會這城裏……有兩個羅剎女?」

「你是說,連斐身邊有一個羅剎女,而呂子烈的仇人又找了另一個羅剎女來幫忙?」

「後一個應該是我們在追查的那個。」巫山補充。

「如果有兩個羅剎女的話,時間差的問題就解決了,目的性的問題也解決了。」祝映台說,「將國桀變成行屍的是將連斐也變成行屍的人,很可能是站在呂子烈身邊的羅剎女,也就是蘇門的人,而殺了連斐,並在國桀屍變過程中將之破壞並送回國府的,則是呂子烈的仇人那邊的羅剎女,也就是你們從秦國一路追蹤過來的羅剎女。」

「難道說,公子真的在暗中打造一支行屍隊伍?」梁杉柏問,幾人麵色都是沉了一沉。如果真是這樣就能解釋國桀死因的事了,在國夫人動手之前,他可能就已經因為別的原因死了,所以國夫人的毒藥沒有起到作用,但他一定死了沒多久,因為他還處在變成行屍卻未完成的狀態,下體的傷也是新的。

「會不會國桀特地出門一趟其實就是為了要在這段時間裏把自己做成行屍?」

「但因為同時又有人在與呂子烈對抗,所以國桀的屍變被破壞了。」

「關鍵是要弄清楚到底是哪兩邊在對著乾。」梁杉柏說。

「一方當然是呂子烈,而視呂子烈為眼中釘的應當就是擔心他會奪權篡位的那批人。」

「齊昭公?」

祝映台搖搖頭:「齊昭公這種身份要掩天下悠悠之口,殺兒子隻能用借口,比如這次的七日之約,太子舍的可能性更大。」

「等等!」梁杉柏突然說:「公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看向祝映台,後者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就不會留我們倆下來。」祝映台現在明白呂子烈留他們下來的真正原因了,不僅是因為發現了他的實力將來可能用得上,還因為他現在就急需要這股力量來幫助他,幫助他找到破壞他行屍計劃的人,偏偏他們是不得不幫這個忙的。

上官烈,你的前世竟然是這樣一個重視權力地位並不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的人嗎?祝映台不由得感到了失望。

「那……」梁杉柏遲疑著,祝映台反而又先開了口。

「那又如伺?」祝映台說,「我們做我們的事,查清真相,抓住或擊殺羅剎女。幫你洗清罪名,其他事情與我們無關。」

「話是這麽說,可我們畢竟同坐一條船,到時候能不能劃清乾係可不好說。」巫緘說。

「你們要退出嗎?」

「誰說的!」巫緘挺胸。

「那不就結了?」祝映台輕描淡寫地帶過。

「接著該怎麽查啊?」梁衫柏提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現在他們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解決了極少一部分之前的疑問,比如連斐和國桀確實有交集,他們的交集在於同是為呂子烈工作的人,他們之所以與蘇門發生關係恐怕也和呂於烈有關係,其他則是查得越多越顯得撲朔迷離。

祝映台想了想:「招魂。」

巫緘搖了搖頭:「這個不太好。」

「為什麽?」祝映台感到很奇怪。在現代招魂不是太煩難的問題,單看下麵買不買你帳而已。

「這個年代跟你那時候不一樣,界限太模糊了。」

祝映台聽懂了,巫緘的意思是,本就脆弱的分隔,如果你再去開一個口子,很可能就會形成潰堤之勢,到時候百鬼夜行,生靈塗炭,這事就難弄了。

「那還是從頭查起吧。」祝映台想了想說,「從連斐年初被劫,我們從頭再過一次。對了,阿柏,你快些把你看到過的蘇門的花娘畫下來,巫緘,你們讓丁富貴把他看到的那個趕車的蘊兒也畫下來,實在不行的話,不如撒開網,先找到人再說。」

幾人答應了一聲,各自站立起來,巫山收了結界,正要往外走,公子子烈府的大門卻被猛然撞開,一下子衝進來幾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將這公子府的前廳團團圍攏了。

怎麽回事?幾人對看一眼,一下子幾乎以為剛才幾人的討論被呂子烈聽了去,不由得都戒備起來,不過很快發現進門的並不是呂子烈,而是一個衣有華貴、身材瘦削的年輕男子。

男子一臉緊張地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同樣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表情有些微妙,顧宗喜也在隨行人員之中。

「快快快!」第一個年輕男子大叫。幾個士兵便抬著個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那人顯然受了重傷,左胸滲出許多鮮血,上頭插著短短一枝箭鏃,臉色蒼白,牙關緊咬,正是呂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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