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幽幽地說：“但是曼春姐你就不一樣了，你是76號的情報處長，新政府就靠著你們保駕護航，如果汪主席倒了，那一位回到上海，戴老板恐怕不會放過你。”</P>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會救我嗎？”汪曼春握緊了電話筒，屏住了呼吸。</P>

她很清楚，以榮夏萱的狡猾，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掃興的話，情話雖然甜蜜，但情話能可信嗎？</P>

“為什麼要等到那一天才救你？”榮夏萱驚奇道，“我有那麼傻嗎，當然是提前謀劃，不讓你走到那一步唄。”</P>

汪曼春怔住：“你什麼意思啊？”</P>

“字麵意思，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能管用嗎？”榮夏萱笑了一半，突然嚴肅地問她：“等一下，汪處長，你該不會是在套我的話吧，一邊用美人計套話，一邊錄音，然後當做呈堂證供給我定罪，那我必須要說了，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你。”</P>

“榮夏萱！你有病是不是？”把令人感動的話，放進這種語境裡，她真是哭笑不得。</P>

“哼，我一個平民老百姓，哪有汪處長手段高明，當然得警惕一點了，走錯一步，那我一顆純真的少女心，終究是錯付了！”</P>

來自某娘娘同款哭腔。</P>

這家夥演戲演的那麼假，她為什麼越看越真，越來越相信，榮夏萱是真心愛她呢。</P>

汪曼春知道自己曾經看錯過一次，可是第二次動心時，她卻比上一次更加的衝動和堅定。</P>

“小混蛋，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我有說過不信任你嗎，到底誰在藏著掖著？”</P>

“我才沒有，明明人家都告訴你了，我就做一件事——好好賺錢。”</P>

榮夏萱說瞎話是不打草稿的，但這回她沒有完全說瞎話。</P>

到南洋做生意，是真的。</P>

準備隨時掉轉船頭，也是真的。</P>

隻是隱藏了一點點，就是船頭往哪個方向轉，要視情況而定了，如果組織需要，她還得繼續潛伏呢。</P>

“曼春姐，我們隻要有地盤有本錢，就能進可攻退可守，何必死守著一個東家，在我看來，不管是蔣還是汪，都是靠不住的，隻有拿在手裡的真金白銀才是真的。”</P>

這一點，汪曼春是認同的，她們都沒有提起延安，而汪曼春就從來沒想過榮夏萱會投靠那一邊，她這種離經叛道的人，共黨能接納她就見鬼了。</P>

“我不管你站在哪一邊，但你不能拋下我，否則的話，我做鬼都不放過你。”</P>

對此，榮夏萱是這麼回答的：</P>

“你要是做鬼了，我陪你一起，不然人鬼殊途的，有些事還不方便呢。”</P>

汪曼春：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