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溓微怔,明白了她的顧慮,無非是不敢相信兩情長久,君心似鐵罷了。
他很想抱著她,向她訴說自己絕非是那薄情寡信之人,可是在她惶恐不安,屢屢退縮的表現中,宋溓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話遠不如行動來的重要。
「我答應你,若有一日,你還是覺得不牢靠,你想走,我絕不會攔你,如此,你還要避如蛇蠍嗎?」
「爺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
當夜,掠英居的燈亮了半夜,田田和喆友守在屋外,二人卻未有鬆懈之情。
田田也不知,下午大少爺去找姑娘說了些什麼,叫姑娘能放下心防。
喆友則不知,今日,是否真的解決了問題,還是表麵上有了出路,實則什麼都沒有。
那床榻之間激烈而又熱情,似乎要將這些日子的冷淡全部驅散,他一邊又一邊的在她耳邊說著情話,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在他的這些話中,帶了一絲不甘,一絲期盼,還有一絲意難平。
青夏絕非那木訥之人,尤其還是在自己貼身伺候過的主子麵前,對於他的話還一無所感,那就是蠢笨了。
從他情動之時,那些迷蒙的話語中,聽出了如今國公府的形勢.……
「爺……您輕些……」
「嬌嬌,你一定是如我所看到這般乖巧,惹人憐愛……我定會如珠如寶待你,將來便是娶了妻子,依著你的性子,也能相處的來……我的嬌嬌……」
青夏的心一瞬之間被澆透,她呆愣愣的看著床頂的紗幔,眼角的淚一點點滲落。
此時此刻,她的身家性命全捏在大少爺一人手中,依著他的喜好,自己無法說服,也無法拒絕,他要便要,不要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如今他不肯罷手,若是再與他對著來,也不知會發生什麼。
也許順著他的心意隨他行事,終有一天他會發覺自己也不過如此,這些時光慢慢淡忘之時,便是他放手之時。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青夏一直牢牢的記著,上一次忤逆了他,便叫田田跟著自己一起受了冷落。
這一次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主動的來到了桃雲間,又這般示弱……
青夏無法冷情,隻能隨著他,走一步算一步。
總歸他是重諾之人,他即使允諾了,將來不會刻意勉強自己,又何妨一試?
況且……以他的為人,能做到這步,已經不易,青夏不敢再繼續裝傻下去,更不敢斡旋,隻怕有一日將他耐心耗儘,到時會是什麼下場,她自己也說不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