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穿的是與周鴻遠成親時的衣裳,她舍不得弄臟。
“今天不行,我來月事了!”
容舒急急開口,趙明淵頓時擰眉,表情跟著冷凝,凜冽的肅殺之氣將容舒包裹,容舒心跳如雷。
若是趙明淵不管不顧非要索歡便會發現她在撒謊,一再的欺騙被揭穿,容舒不敢想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仿佛過了上百年,趙明淵終於開口:“你身體不適還敢出門飲酒?”
這是相信她了?
容舒暗暗慶幸,卻不敢放鬆,小心回答:“是剛剛才來的,我身體不好,月事向來不準。”
趙明淵越聽臉越冷,直接命令白亦去醫館。
容舒眼皮一跳,慌亂拒絕:“不用去醫館,我回家躺躺就好了。”
醫館人來人往的,趙明淵又這樣引人注目,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而且大夫一診脈就會拆穿她的謊言……
容舒還想拒絕,趙明淵睨著她,涼涼開口:“不去醫館,你想疼死在我的馬車上?”
容舒唇瓣囁嚅,突然就失了聲。
趙明淵還記得她有痛經之症。
避子湯傷身,花樓裡的姑娘每次來月事都如同受刑,容舒也不例外,那時為了不掃趙明淵的興,她都會想辦法讓月事提前或推遲,饒是如此,還是被趙明淵撞見過一次。
那一次趙明淵用手幫她暖了一整晚的肚子,後來還讓白亦從醫館抓了藥給她調理身子。
他明明恨著她,卻還記得這樣微不足道的事。
心臟被不知名的情緒撐得又酸又脹,怕被趙明淵看出異樣,容舒連忙垂下腦袋。
橫在她腰間的手很自然地落到小腹輕輕揉著,過了會兒,趙明淵問:“你夫君不知道你會痛?”
“這個月提前了,我也沒有料到,況且他的精力都花在念書上,哪有精力管這種事。”
容舒不敢在趙明淵麵前說周鴻遠對自己的好,隻讓他覺得自己所托非人,不用他花費精力報複,已遭了報應。
趙明淵想的卻是之前與蘇淮修的對話。
若她和周鴻遠尚未圓房,如此私密之事,自然也不會讓周鴻遠知曉。
思及此,趙明淵的眉眼柔和了些。
馬車很快在醫館門口停下,趙明淵要抱容舒下車,容舒抓著他的衣襟低低哀求:“隔壁劉嬸上次看到我們在巷子裡了,雖然沒有看清我的臉,卻也讓我做了好久的噩夢,我怕。”
容舒是真的害怕,眸子含了淚,眼睫顫抖滿是倉惶。
被逼接客那一夜,容舒就是以這樣的姿態撞進趙明淵視線裡的。
她是那樣的柔弱無辜,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清荷,被人采摘插在了汙糟不堪的爛泥裡。
那一夜的記憶隨之湧來。
趙明淵喉結滾動,到底還是隨了容舒的意沒有讓她下車,隻讓白亦進醫館抓藥。
沒一會兒,白亦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回來:“大夫說先喝這個看看效果,如此才好判斷開什麼樣的方子。
藥還有些燙,容舒捧在手裡,視線被熱氣熏得模糊不清,過了會兒,她忍不住開口:“趙明淵,對不起,那個時候我不該那樣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