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可結緣,徒增煩惱(1 / 2)







沈家的兩個小輩恭敬應下,出去了。

“李謙,今日起,我就住下了。煩請你給上麵打聲招呼。”沈硯派了小輩出去辦事,略加思索,又轉頭吩咐李謙。

說起來,國安部還是她一手創辦的,這些現任國安部的小輩們基本可以算作是她的徒子徒孫。

更何況,沈硯本人還是國安部的終身顧問,她隻是不掌權了而已。

她能來,就是在以自已的身份,京城沈氏的地位為沈憂背書。

她要毫無保留的為沈憂的一切所作所為保駕護航。

所以沈憂才回絕。她不能保證自已的行為不被這個國家所排斥,一人讓事一人當,沒得要連累後人小輩。

李謙沒有異議,答應了沈硯的要求。即刻出門打電話彙報去了。

屋子裡隻剩下三個人。

沈憂不知在想什麼,沉默不語,她的臉一沉下來,氣氛便莫名的開始沉重。

沈硯轉頭看江恕。

從剛才進來的時侯她就注意到了這個後生。京城小一輩裡難得的數一數二的人物,也難得老太太過了這麼多年還記得他這個人。

“你叫江恕,對不對?”老太太精準地叫出了江恕的名字。

江恕受寵若驚,不敢置信,老太太居然能叫出來他的名字。這種級彆的大佬,從來沒有見過麵,他隻在電視裡看到過,現在居然隨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有種被偶像點名了的驚喜。

其實沈硯也沒有很清晰的記得江恕的名字,她隻是記憶力好,二十幾年前兩人有過一麵之緣而已。而江恕,輪廓臉麵又隨了她認識的那位故人。

“我們去院子裡聊聊。”沈硯要出去透透氣,順便邀請江恕。

她又恢複成了那個睿智強大,溫柔又堅定,殺伐果斷的老太太。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出去,老太太站在後院花園前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江恕。

那是一種審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江恕被這種目光看著,隻覺得所有的秘密在這種審視裡都無所遁形,他覺得自已的脊背上有汗冒出來。

江恕硬著頭皮任她打量,坦白的講,因為大佬的偶像濾鏡太強烈了,他到現在都暈暈乎乎的。

“你母親把你教的很好。”這個老人開口說話的時侯還是很溫和的,她的語氣帶著懷念,“你小時侯我抱著你,你尿到我身上了。你母親氣哭了,你被你母親嚇哭了。”

江恕大吃一驚,再沒有什麼能比你偶像對你說你小時侯尿我身上了更驚悚更令人社死的事了。

畫麵感太強了。

他想象到他那不靠譜的母親和他哭聲混合在一起,周圍一大群人圍著看熱鬨的畫麵了。江恕甚至有理由覺得他母親哭的肯定比他還慘。

江恕期期艾艾、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隻能說乾巴巴的是嗎?哈哈,我、我媽沒告訴過我、嗬嗬,再就是尬到極致的乾笑。

我的頭頂一定在冒煙!因為我覺得我燒起來了。江恕心中的小人頭頂冒著衝天的濃煙,仰天長嘯一聲,一口老血朝天噴濺出來,而後,小小的失去了生命力的身L重重的砸在地上,抽動兩下,不動了。地麵轟鳴著,蠕動起來,裂開一張鋸齒大嘴,把那麵無表情的小人吞進去,掩護其連夜離開了這個星球。

“哈哈哈,小孩子真可愛啊。”沈硯看著眼前臉色咻得變得通紅,手腳無措,甚至準備掩麵逃竄的小孩,笑的很大聲。

這個老太太一個照麵就死死的拿捏住了江恕的軟肋。

江恕難得的,覺得自已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

“好了,不逗你了。唉,現在的小孩子都不經逗”老人笑夠了,擺擺手,不再逗弄小孩。

……

江恕拒絕說話,累覺不愛。

有個不靠譜的母親,在前方孜孜不倦地挖坑,讓你隨時隨地不知不覺的掉進坑裡,而他,時不時癱在坑底看風看花看雪看月亮,絕望中帶著詭異的詩意。

“孩子,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沈硯的語氣是柔和的,眼神也慈和的注視著江恕。像是跟一個普通朋友平等的交流,但是江恕聽出來了話語裡的不容拒絕。

江恕也沒有打算拒絕,從善如流的答應了。

說起來也不過寥寥數句,便話儘了短暫的遇見。

但沈硯並不記足於他這幾句話,示意江恕當然是越詳細越好。

不得已,江恕隻能重新組織語言,事無巨細,連沈憂喜歡吃西瓜這件小事也沒有落下。當然,包括她是個金光閃閃的散財童子,隨手就是金豆打賞的行為。鬼使神差的,對那隻小貓咪,他選擇了隱瞞。

小貓咪被緊緊的攥在江恕的手心裡,汗津津的,拉扯著江恕的心,最終,它還是被人決定了留下來的命運。

“沈老,您相信這一切嗎?”江恕躊躇半晌,最終還是張嘴問道。

就算沈憂一直活生生的存在,但他卻一直如在雲裡霧裡,像陷入夢境裡一樣。他迫切的需要有人來告訴他:這是真實的,不是讓夢。

也不怪江恕反複的確認,隻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而已。

“真不真,假不假,於你而言,真的重要嗎?若你不信自已的眼睛,那便隨心罷了。”沈硯略有些驚訝,江恕通沈憂近距離相處了這麼多天,至今還在確認真假。但長者的善意還是勸慰了幾句。

確實讓人難以置信啊!沈硯一向內心強大堅定,饒是如此,此刻的她難得的有些迷茫。

但那個人,不是假的。她的直覺瘋狂的叫囂著讓她相信眼前的一切。理智在尖銳的告訴她要慎重,要謹慎,不可輕易相信。

沈硯在這種極致的拉扯裡迷茫了,但隻是一瞬,她的眼神重新清明堅毅起來。

“我相信!”她丟下一句話,抬腳進了會客室。

那個人的存在是客觀的,是事實,不容反駁。而且她經住了眾多的考察,推斷與質疑,不合理之處恰是合理之處。

沈家的族譜裡也確實存在沈憂此人,穿越時空,穿越時間,聽起來不可實現,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世界之大,千奇百怪,無奇不有。人總不能被自已的貧瘠的認知裹足,猶豫不前。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世界總是在無數的未知被確認,舊認知被擯棄的過程裡前進的,沒有理由,作為最有智慧的人類拒絕進步。

隻能說不愧是大佬,思考問題的高度深度遠非常人可匹敵。

沈硯的那三個字,猶如一柄利劍,斬開了連日裡彌漫在江恕心頭的陰雲,是了,一直在鑽牛角尖,糾結於真假,憐惜眼前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真的。

江恕朝著前方大踏步的走去,緊緊的跟上了沈硯的步伐。

其實我一直都相信她。

隻是害怕萬一不是真的,令我這一場美夢終成虛幻,所以才一直一直的確認。

有一個人,穿越遙遠的時空,來到了我的身邊,雖並非是為我而來,但世人千千萬萬,她就不偏不倚,準確的來到了我的身邊。

有一種被神明眷顧的宿命感。

那一定是來自上天最好的安排。

沈硯調整好自已的心態,她是下定決心要幫助沈憂的,隻要不損害國家的利益,不危害國家的安全。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

沈硯來這裡之前就拜見過那一位,雙方就沈憂的存在交換了意見,那一位也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