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總說愛他
衝著費奧多爾哭訴過一場後, 我妻真也不好意思轉過頭。
為了挽回所剩無幾的形象,他說:“我平常不會這樣哭的。”
將他臉上被淚水打濕貼在臉上的頭發用黑色發卡固定好,看到那張白淨的臉重新露出後,費奧多爾說:“恩, 我知道。”
明明是得到了認同, 我妻真也卻有種帶著費奧多爾一起說謊的感覺。
他臉刷一下紅了, 不好意思是從費奧多爾身上跳下去。
費奧多爾唇角帶著一抹笑意, 隨後招招手,帶著他向別墅區外走去。
我妻真也聽話地跟著走了一陣後, 才突然反應過來,如果按照自己先前的說法, 他是一個在黑手黨遭到同事欺負的底層職工,可底層員工怎麽會出現在頂級別墅區?
他扯扯費奧多爾袖口。
費奧多爾看過來。
“那個, ”我妻真也說, “我是因為出差,才來到這裏。”
這不是說謊,因為他是真的在出差。
費奧多爾沒有異議, 看他一眼後“恩”了一聲。
我妻真也鬆一口氣。
費奧多爾真好哄。
不過,我妻真也小心看了一眼費奧多爾, 內心開始計劃,什麽時候告訴費奧多爾他的真實情況。
就像, 他其實不是底層員工,而是黑手黨首領,可就算是首領,他同樣麵臨被下屬森鷗外欺壓的現狀。
他大大地嘆一口氣。
“怎麽了?”
總歸現在不是對費奧多爾坦白的時候, 我妻真也收起愁眉苦臉,立刻笑嘻嘻的, “隻是覺得哥哥你真的來找我,很開心,我更喜歡你了。”
費奧多爾低頭看他,說了一句話。
“Еслибы ты осталсянеизменным, ябы тоже.”
我妻真也沒聽懂,聽起來像是俄語。
不過他眨眨眼,沒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隻是擺出一副很重視費奧多爾說的話般,乖巧點頭,“好。”
大約是這天的天亮時刻,九點多鐘,小栗蟲太郎帶著醫生回到橫濱。
醫生同樣是異能力者,他在來到私人醫院為昏迷的沢田綱吉診斷後,說:“我隻能使他的肉身完全康複。”
我妻真也茫然眨眼:“什麽意思?”
“他的靈魂不歸屬這裏,□□對這裏的一切排斥感有很強的排斥感。這也是為什麽他治療這麽久,傷勢卻絲毫不見好的原因。我猜測,患者本身大概也明白這一點。”異能力同樣為治愈係的醫生說。
“我的異能力隻可以讓他的傷勢不再複發,但靈魂上的創傷我無能為力。”
站在一旁、雙手插進一個毛茸茸暖手抄的費奧多爾瞳仁轉向病床的方向。
躺在病床上的那個青年仿佛一潭死水般,沒有任何生機。
他不關心為什麽醫生會說對方的靈魂不歸屬這裏,隻對這個檢查結果很滿意。
不過他略好的心情在聽到我妻真也的問話時,瞬間消息。
“你知道誰能治療靈魂創傷嗎?”
我妻真也聲音有點好奇,像是知道誰能治療靈魂創傷後,就會立刻找去。
“真也。”費奧多爾叫住我妻真也。
“哥哥?”我妻真也扭頭,不知道怎麽了,感覺費奧多爾的表情有點不悅。
他湊近看了看,直白問:“誰讓你不高興了?”
費奧多爾表情好像更加難看了,說:“先讓他回去準備明天的手術。”
我妻真也點頭,對醫生說道:“麻煩了。”
隨後,醫生被守在病房門口的小栗蟲太郎帶走。
病房內一下就空蕩蕩的。
我妻真也還想湊近看一眼沢田綱吉,也被費奧多爾帶走。
被費奧多爾抱著跳下幾十層樓高的醫院大樓過程,我妻真也緊張地閉上眼睛。
耳邊是呼呼作響的風。
風太大了,我妻真也忽然害怕耳朵裏的助聽器會被吹掉,於是鬆開環住費奧多爾脖子的手,選擇捂住耳朵護住助聽器。
等落到地麵,離開私人醫院的範圍,費奧多爾才扯了扯他的臉頰,問:“它這麽重要嗎?剛才隻要我手鬆一點,你就會掉下去。”
“所以你就要更加抱緊我一點啊。”我妻真也踮起腳親了費奧多爾臉頰一下。
觸後即分沒有絲毫留戀,他開始專心摸著助聽器,檢查有沒有哪裏擦傷。
費奧多爾少年時就讀於寄宿中學,期間軍/事/化管理,無論是成績、作息還是飲食,對他們的要求都很嚴苛,是俄羅斯上流社會出了名的軍事學校。
有一次,學校學生的午餐添加了一包蜜漿。
粉紅色的包裝,和周邊灰撲撲的綠色格格不入。
因為吃食長期過於清湯寡水,就連不喜歡吃甜的費奧多爾都在麵包上塗抹了一些。
蜜漿的甜味讓費奧多爾記到現在。
現在,費奧多爾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清湯寡水的他吃到了那包蜜漿。
接下來的後半天,我妻真也自然是跟著去了費奧多爾的那所公寓。
不過費奧多爾好像在忙事情,沒時間和他一起看小電影兒。
我妻真也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多小時,劇情逐漸到達高潮,看著投屏上的女主人公因為丈夫死亡哭的稀裏嘩啦,他麵色平靜站起身,走向冰箱取開一包爆米花,向嘴裏塞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