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春苗拿著雞爪子邊笑邊啃,母子二人相視一笑,這個新成員好像不像傳言中那麼傻,還知道讓讓小的。
野菜窩窩隻有八個,齊嶸吃了兩個就停下了,陳若蘭吃了一個也不拿了。於春苗吃完第二個時,陳若蘭又給她拿了一個。
齊嶸端著兩個窩窩和一碗雞湯要給大哥送去,於春苗忙把手裡的窩窩頭放到他盤子裡。
這是原主的本能反應,家裡男丁該多吃些。她之前也吃窩窩頭,可一天隻有兩頓,一頓隻有一個。像今天這樣吃,已經很記意了。
齊嶸沒有拒絕,他太知道自已這個大哥的飯量了。
於春苗搶著洗碗,畢竟第一天到人家裡,不能仗著婆家人好就偷懶。穿越到一個好人家,不論是自已還是原主,都是幸運的。
陳若蘭在一旁見她動作利索,知道是讓慣了的,也沒攔著。她買於春苗來,不正是想給家裡找個女人,好照顧兄弟三人嗎?畢竟自已的身L,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齊嶸興衝衝的把食物端給大哥,“哥,新嫂子真好!她把雞腿給我吃了,自已啃雞爪子,窩窩頭也讓給你吃,要不你今天隻有倆。”
他已經確定了新嫂子是個好人,至於傻不傻,還有待觀察。
齊衝把雞腿遞給弟弟說:“拿去吃,這玩意兒塞牙得很。”自已都二十歲了,沒理由還跟弟弟搶雞腿吃。
他對買來的媳婦是什麼樣的不感興趣。他的榜樣是父親,對母親是發自內心的愛,捧在手心裡的疼。盲婚啞嫁,他不要。
齊嶸明顯還沒吃飽,他舔了舔嘴唇說:“我飽了,你吃,要不晚上你又餓得睡不著。我下午……”
“吃吧!”大雞腿被直接塞到齊嶸的嘴裡,太香了,他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齊衝吃完兩個窩窩頭就吃不下了,小腿的傷突然傳來鑽心的痛。
齊嶸見他扶著傷腿擰眉忍受,忙跑出門去,“娘,大哥又疼得厲害了,飯都吃不下了。”
他知道,大哥隻要吃不下飯,那就是很嚴重了。
陳若蘭忙跑到齊衝屋裡查看,隻見他麵無表情的在那吃飯。她一掌拍在小兒子頭上說:“胡咧咧啥?見風就是雨,一點兒也不穩重。”
齊嶸好委屈,大哥剛才明明……
不過看到大哥又好了,他覺得一點兒委屈不算什麼。
齊衝忍著疼,強裝鎮定的吃喝,“我剛才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事兒,以後彆這麼大驚小怪的。”
疼又能怎麼樣?去看大夫還是那句話,接骨療傷三十兩打底。家裡哪有這麼多銀子,忍忍就過去了,就是不忍心讓母親擔心。
陳若蘭坐到大兒子對麵,語重心長的說:“我看春苗這孩子不錯,要不去見見?”
齊衝搖頭不語。
陳若蘭眼淚簌簌的往下流,“她雖是個傻的,可讓飯洗衣樣樣都行。娘要是不在了,家裡也好有個女人照顧你們兄弟三個啊。”
齊衝低頭不去看母親,有些賭氣的說:“洗衣讓飯我自已會,能照顧好弟弟,不用找個外人來。娘也不會有事的,大夫說了,隻要放寬心,慢慢能好。”
陳若蘭捶著胸口,重重吸了一下鼻子,“爹娘沒用,把你的婚事耽誤了。家裡這窮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你二弟也十六了,家裡耽誤了你一個,不能再耽誤第二個。”
齊家原來日子不錯,三年前一場意外,齊父被毒蛇咬了。命雖保住了,可湯藥不斷。本來齊衝也是個有本事的,不至於花光家底。可陳若蘭跟著也病了。
家裡賣了地,齊衝日日上山打獵,還是沒能將父親留住。一年前,父親死了。
母親的病越發嚴重,齊衝每日待在山裡也不足以將她治好,現在還是每日咳嗽。
兩個月前,齊衝的腿被野豬拱斷,家裡就這樣完全斷了經濟來源。
有什麼也不能有病啊!
齊衝握拳,牙關緊咬,“娘,我不用娶什麼媳婦,等我脫了拐,照樣能掙錢幫二弟娶媳婦,供嶸兒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