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定宜眉頭皺得更緊了,「人都不知道跑多遠了,怎麼追,往哪兒追去?」
「可一天一夜的時間呢,既然早就謀劃好捲款私逃,車馬必然也早就安排好的。」
「快馬加鞭的話,這會兒都在幾百裡開外了。」
「聽說還連他們母子的奴籍都先去衙門消了?更無異於大海撈針了!」
說著看向郭氏,「問題就在太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你事先怎麼會一點都沒察覺的?」
「不是說你庫房的鑰匙從不離身?」
「家裡下人們的身契,也都是你收著,隻有你知道放在哪裡嗎?」
郭氏赤紅著眼睛,「我怎麼察覺?」
「我怎麼會知道那個賤婢、那個賤婢竟然這麼大的膽子,這麼黑的心腸!」
「我待她還要怎麼樣,說是下人,比尋常人家的太太奶奶還體麵。」
「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豬狗不如的東西,我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將她亂棍打死,再扔到亂葬崗餵野狗去!」
說著又哭起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該那麼信任她,什麼都不瞞她了。」
「可她一個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就該到死都忠心耿耿才是。」
「她到底怎麼敢的,怎麼敢的……」
葉定宜心下冷笑不已。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許媽媽都快被逼到絕路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嘴上則繼續,「太夫人別罵了,還是先把失物都列個清單,送去順天府吧。」
「光報案失了大筆財物,讓官兵們怎麼找?」
「就算說了許媽媽母子的長相特征,又不是不能喬裝了,一樣找不到。」
「還是得知道具體失了哪些東西,都有什麼特征,官兵們才好有的放矢,事半功倍啊!」
想了想,又補充,「對了,除了他們母子的身契,還有其他房契地契之類的東西失竊嗎?」
「這些如果也丟了,麻煩可就更大了,往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扯皮糾紛。」
「太夫人還是快去仔細再看看吧!」
郭氏讓葉定宜說得顧不得哭了,「這、這……不會吧,她偷了去又有什麼用,難道還敢變賣不成?」
「不行,我得馬上看看去。」
「我還沒親眼看過他們母子的身契是不是也被偷了,是去衙門的人回來說、說他們母子已經脫了奴籍。」
「我想著自然身契已經不在了,所以壓根兒沒去看……呼……」
一邊喘著,一邊已跌跌撞撞跑進了內室去。
隨即,就聽見了她的尖叫聲,「啊……還真不見了……莊子鋪子的房契地契都不見了!」
「隻剩永業田和家裡宅子的……這可如何是好,怎麼會這樣……」
「賤婢,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孟少茵孟少菱剛才的感覺就已經很不好,這會兒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本來家裡日子就夠難了,又來個雪上加霜。
往後可要怎麼辦,到她們出嫁時,還能嫁個什麼人家,又還能有幾個嫁妝……
孟少茵想到這裡,忙招呼孟少菱,「還愣著乾嘛,先去把娘扶出來啊!」
姐妹倆便忙忙進去,近乎是已癱在地上的郭氏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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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茵方又急道:「娘,大嫂剛才說得對,先把失物列個清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