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今天是季寒舟母親的忌日,無論那個女人曾經做過什麼,在別人母親忌日的時候,上門來掛紅燈籠,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很顯然,季寒舟也是這麼覺得的。
他自然知道,每年的這一日,便是這個女人得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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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往年她隻是在自己的院子裡折騰他,眼不見心不煩,季寒舟也就懶得去管。
但今年,或許是因為之前雲姝的事情,這個女人在他這裡吃了癟,竟是鬨到他院子裡來了。
即便是隔著還有一段距離,雲姝也能從季寒舟的背影裡,感覺到他真的生氣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過去也於事無補,這兩個人,無論哪個她都得罪不起,現在過去隻會成為炮灰。
可是在這個季寒舟告訴了她秘密,與她傾心相談的夜裡,她決定幫幫他。
至少,在今天,不應該有任何人欺負他。
雲姝轉身去了王府主院。
......
熟悉的檀香飄在鼻尖。
雲姝跪在季燁腳邊。
「本來還以為你有膽子來找本王,便是得了什麼有用的消息,沒想到,竟然是搬救兵來了。」
他伸手鉗住雲姝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你憑什麼覺得本王?會駁王妃的麵子,去幫寒舟?」
季燁似笑非笑盯著雲姝。
雲姝隻覺得被他手指接觸的地方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惡心。
「王爺,眾人皆知您器重大少爺,大少爺便是您在外的臉麵,王妃這不是在為難大少爺,而是在打王爺您的臉。」
季燁眼睛眯了起來,重新審視著這個他一隻手就可以掐死,如同螻蟻一樣的小丫鬟。
「你倒是伶牙俐齒。」
「怎麼,寒舟一表人才,你動了心?」
「當然沒有。」雲姝立刻否認。
早在來之前,她就已經為自己找好了理由。
「王爺明知我在王妃那裡受了苦……我既是王爺您派過去的眼線,這次既能替自己出口氣,說不定還能得到大少爺的賞識,何樂而不為?」
季燁還是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樣子,雲姝的心也跳的快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種理由究竟能不能說服季燁,但是……
雲姝輕輕開口:「王爺,今天是那位的忌日,您在這件事上容忍了王妃這麼多年。王妃該懂什麼叫做識趣。」
聽到這話,季燁麵色突變,「是誰告訴你的?又是誰在這王府裡亂嚼舌根?」
看到季燁一向平靜的麵龐,終於出現了情緒的波動,雲姝知道自己猜對了。
當年季寒舟為什麼能夠出生?
為什麼王妃沒把一個無權無勢的爬床丫鬟弄死?
雲姝猜測這其中,也有季燁的手筆。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季燁那時也還年輕,於心不忍也正常。
為了長子沒出生,他必然也在別的方麵對王妃做出了退讓。
隻是,一年能忍,三年能忍,現在都二十多年了,她就不信,這個野心勃勃男人,還能容忍一個女人拿這件事拿捏他這麼久!
「並非道聽途說,而是大少爺他……親自告訴我的。」
雲姝輕輕垂下了頭,膝蓋微微往前挪,忽而整個人輕輕趴在了季燁的腿上。
她那樣乖巧順從,如同乖巧的貓兒一般,依偎在主人的膝頭。
「王爺說的對,我若什麼事兒都沒辦成,又怎麼敢來王爺這裡復命?」
她在用行動告訴季燁,她已經取得了季寒舟的信任。
她在好好的完成季燁交給她的任務。
她曾用韓驍來作為投名狀,試探季寒舟對她的態度,而現在……
季寒舟,就是她在季燁這裡的「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