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我把戰神擄走後 清麓 5312 字 3小時前






第26章

嘗口肉味兒被罵無恥,淩息怪委屈的,他還沒嫌棄霍琚肉硌牙呢。

看在噴香撲鼻的午飯麵子上,姑且原諒對方。

筍子炒肉是霍琚慣常的做法,炒豬下水則是按照淩息講的方法做的,一開始他並未抱多大期望,這玩意兒他曾經吃過,連軍營中的夥頭兵師傅都沒法兒做好吃,何況壓根兒不懂廚藝的淩息。

然而,萬萬沒想到,炒豬下水出鍋後香得人饞蟲都被勾出來了,巴不得立馬來一大碗米飯,就著這盤菜吃。

拿上碗筷坐下,二人誰也沒說話,直接開始乾飯。

鮮嫩的筍子裹上豬肉的油香,清爽解膩,美味十足。

“我愛豬豬,世界上不能沒有豬豬。”淩息終於吃到了美食菜譜上,出現頻率最高的肉類。

豬肉的味道好吃到簡直要讓他落下淚來,怪不得老祖宗們從古圈養至今,還是老祖宗們有智慧啊。

淩息一臉魂飛天外,筷子一刻不停地夾向豬肉,當然他沒忘記自己親自指導的炒豬下水。

“好脆!”淩息沒料到居然是這種口感,他以為會和豬肉一樣軟嫩,結果是脆脆的,有點嚼勁。

充分清理過的豬下水沒有絲毫異味,酒液在炒製過程中已經揮發,哪怕不喝酒的人也不必擔心。

霍琚嘗了一口豬下水後,拿筷子的手微微頓住,眼中難掩驚豔,淩息居然不是瞎掰胡扯的,用他的辦法做出的豬下水不僅沒有怪味,而且稱得上美味。

男人忽然記起打回來的酒沒用完,起身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碗,莫名覺得這盤菜適合下酒。

淩息埋頭乾飯,沒注意到霍琚偷偷倒了酒喝,等他一通風卷殘雲,拍拍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兒,懶洋洋往霍琚那邊一瞥。

好家夥,啥時候喝上的?

霍琚在軍營中時常被老將軍們拉去陪酒,酒量算好的,村子裏釀的酒度數比不得邊疆的燒刀子,一碗酒下去跟喝水一樣。

小酒配小菜,霍琚難得擁有如此愜意的時光。

“別喝了,傷還想不想好了?”淩息伸手端走霍琚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碗,拿到鼻子前嗅了嗅。

普通的米酒,由於釀酒工藝有限,用腳指頭猜度數也不高。

霍琚被抓包,抬手摸摸鼻尖有點心虛,“喝一點沒關係。”

“積少成多沒聽過嗎?”淩息難得嚴厲地警告,端起酒碗瞄了下男人,“剩下的我替你喝了,不許再偷喝。”

霍琚無端有種被軍營裏老軍醫訓斥的錯覺,一時沒能反駁,眼睜睜看著淩息一口喝掉碗裏剩餘的酒。

少年的唇被酒液沾濕,泛起粼粼水光,唇齒開合間若有似無的酒香飄散。

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淩息,喉結滾動,仿若狩獵的野獸發現了獵物。

淩息警惕抬首,霍琚立刻轉移視線裝作無事發生,他懊惱地掩住半邊臉,感受到自己呼出的熱氣,像極了此時胸腔裏那顆躁動的心臟。

真是太久沒喝酒了,這麽容易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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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午睡後,兩人下山去往村長家。

村長辦事果然麻利,他們過去村長的婚書早已寫好,就差他倆摁手印。

淩息認真思考過,這份婚書可以讓他在這個世界擁有合法身份,而且隻要有婚書在,他就不必擔心霍琚跑了,等同於他將擁有一個長期人形抑製劑。

而自己隻需要裝一裝小哥兒,後麵如果有人問孩子的問題,他大可以亂編,反正哪個時代都存在不孕不育的人,為什麽不能是他們呢。

於是摁手印時,淩息絲毫不拖泥帶水,若非霍琚知道他不喜歡自己,看這架勢,還以為淩息多恨嫁呢。

“新房子一時半會兒建不起來,村裏有空房出租,你們是個啥想法?”村長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我們住山裏就行。”淩息不明白村長為啥要提這個,在他看來壓根兒沒必要花那冤枉錢。

霍琚知曉村長的好意,普通老百姓誰敢成日住在深山裏,危機四伏,距離村子又遠,出點什麽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村裏租房子雖然需要花錢,但房租並不高,且勝在安全便利,同村裏人有個照應。

村長轉念想到淩息能跟狼王溝通的事,多少能理解他果斷選擇山上的原因,於是將視線投向霍琚。

“多謝村長費心,我們置辦的東西都在竹屋,搬來搬去比較麻煩,不如等新房建好後一次性搬過去。”霍琚朝村長頷首。

村長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多勸:“你這般考慮也行,我已經同村民們說過了,明天開始幫你們修房子,儘快建成,你們好早日搬進去。”

霍琚應下又轉頭和淩息商量,“明日我隨村長去縣城辦事,你留下同大家一起建房子。”

聽到自己不用進衙門,淩息眼睛一亮,滿口答應:“好好好。”

村長以為霍琚的意思是讓淩息管飯,村裏誰家建房子,全村人都會去幫忙,主家管中午一頓飯算作酬勞。

“你夫郎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我叫兩個婦人夫郎過去幫把手。”

淩息納悶兒,不是說哥兒力氣小嗎,乾嘛不叫漢子來幫他?

霍琚知曉村長誤會,開口解釋:“淩息力氣大,可以幫著建房子,他做飯廚藝一般,麻煩村長找兩個廚藝好的嬸子阿叔。”

一個小哥兒力氣再大能有多大,在村長看來霍琚純屬胡鬨,哪有讓自家夫郎去乾重體力活,跟一群漢子混在一起,也不怕被人說閒話。

村長拉下老臉,嚴肅教訓霍琚:“霍大郎,作為家裏的頂梁柱,你怎麽能讓你夫郎做這種事,這不是欺負人嗎,既然娶了人家,就得對人好,我們鄰水村可不興出負心漢。”

霍琚:“……”

他該如何解釋,自從遇到淩息,都是他在挨欺負。

“知……知道了,多謝村長教誨。”霍琚辯無可辯,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淩息沒忍住偏過頭偷笑,好慘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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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準備什麽?”淩息打算趁天未黑,抓點野味給明天備著,人家過來幫忙修房子,總不能叫人吃糠咽菜吧。

霍琚按了下他的手背,壓住他躍躍越試的衝動,“我跟村長請教過,不必太豐盛,中規中矩就行,否則往後別人家修房子不好辦。”

村子小,到處都是人情世故,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人。

“來幫忙的人多,漢子們吃得也多,明天讓來幫廚的人多做些雜麵餅子,你獵隻兔子或者山雞回來,做個肉菜,炒一個素菜,再煮一鍋湯就足夠了。”

淩息點頭如搗蒜,頓了頓道:“等等,我們家全是白麵,沒有雜麵。”

陡然從淩息口中聽到“我們家”三個字,霍琚神情微怔,心臟有如海浪輕拍,柔軟而濕潤。

“嗯,明早我和村長去縣城辦事,回來得早我會買些,若我中午前沒回來,你就拿家裏米麵去跟人換點。”說到這兒霍琚墨黑的眼眸看向淩息,像個頭一回送孩子上幼兒園的老父親,恨不得幫他把所有事全乾了。

“算了,我明天早點起來先換些雜麵回來。”

淩息遲緩地意識到霍琚居然在擔心他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哭笑不得地說:“我十八不是八歲,而且八歲都能打醬油了,動動嘴皮子的事,哪有啥問題。”

也是。

回過神霍琚也感覺自己操心過頭,淩息指不定殺人跟砍瓜切菜一樣,哪用得著自己瞎叮囑。

“醬油是什麽?”霍琚再次聽到新詞彙,好奇詢問。

淩息眨巴眨巴眼睛,“你不知道醬油?”

霍琚思索片刻,確定自己對這倆字沒印象,“不知道,類似麻油,豬油嗎?”

“不,醬油是一種液體調味品,放入菜肴中能增鮮提味,促進食欲。”淩息解釋完後又補充道:“對了,醬油是鹹口的。”

霍琚若有所思地頷首,“那豈不是能代替鹽。”

淩息撓撓後腦勺,“我記得菜譜上它倆都會放,鹽的地位肯定無法取代,鹽裏麵有人類需要的元素,長期缺乏會生病。醬油的製作方法裏也需要加入鹽。”

說著說著腦中靈光一閃,“我要是把醬油做出來,能賺錢嗎?”

霍琚沉吟兩秒,語氣深沉地告訴他:“能,但估計會被暗殺。”

“啊?”淩息突然脖子一涼,他賣醬油犯哪條法律了?

“大盛嚴厲管控鹽鐵,尤其北方戰事剛平,國家急需休養生息,填充國庫,鹽鐵上的利益少說也有百倍,醬油一旦問世,對鹽造成衝擊,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霍琚眸色深深,藏著淩息看不清的複雜情緒。

淩息並非無知小兒,馬上明白過來,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生活在這個時代,平民百姓過於渺小卑微,高門府邸的看門狗不高興了也能淬你一口,更何況龍椅上的那位。

醬油不是不可以問世,是不可以握在他自己手裏。

他一沒身份,二沒靠山,貿然拿出有價值的東西,無異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那我的鬆香皂是不是也不能賣了?”淩息舉一反三。

霍琚點頭,“暫時不能。”

淩息做的鬆香皂他用過,清潔能力非常強,用完後手上會殘留淡淡的香氣,高門貴女們必定很喜歡,花多少銀子都不在乎。

“縣城有錢願意買鬆香皂的人不多,反倒容易使你被有心人盯上,得不償失。”

也就是說縣城缺少鬆香皂的目標客戶,大家消費能力跟不上。

淩息按按眉心,仰天長嘯:“錢好難賺。”

太多局限了。

“慢慢來,總有辦法。”霍琚相信以淩息的聰明才智,區區一百兩不在話下。

如果淩息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大概想掐死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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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光未亮霍琚便起來洗漱,他一動作淩息睜開眼睛,懶洋洋打個哈欠,“幾點了?”

“卯時了,時辰還早你接著睡。”霍琚聽他黏黏糊糊發飄的聲音就曉得人沒醒,刻意壓低聲音回話。

淩息蹬了蹬腿,將身上薄被踢開,伸了個懶腰,“我起來給你做早飯,吃了再睡。”

簡單日常的對話卻是霍琚久未體會的,他的眸色不自覺柔和,“不用,我把昨晚的肉湯熱一下加點麵就吃了,你現在不睡晚點村裏人過去幫忙你可睡不了了。”

淩息聽得砸吧兩下嘴,口腔中唾液分泌個不停,他也想吃肉湯麵,但聽了霍琚後半截話,糾結兩秒選擇睡回籠覺,翻個身抱住薄被繼續和周公下棋去。

霍琚被他一係列行為逗樂,還真是個小屁孩兒。

今天要上衙門,霍琚擔心遇上認識他的人,故意沒穿新衣服,換上之前用皮子做的衣裳,做獵戶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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