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夏念後麵的吟嬈隻能見到自家樓主的背影,此時她理應替夏念做出反映,卻覺得哪裡不對而咽下了將要說出口的話。
“無事。不過前麵不遠便是鬨市,兄台還是……”
馬車內的男子聽到熟悉的聲音,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本以為找她要費些功夫,沒想到得來如此輕而易舉。
“青綾,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停下之前的話,夏念故作驚訝,“楚公子。”
刑圳一愣,見到馬上的女子緩緩抬頭,披風的遮帽滑落,露出一張精湛的美麗容顏。
“公子為何會來溢城?”
褚俊講得很直白,直白到讓夏念聽後不太相信,“來找你。”
“既然公子在找青綾,肯定是有事情的,隨我們來吧。”夏念沒問你為何知道我在溢城,因為根本無需過問也能知曉答案。“吟嬈,你去前麵帶路。”
玄樓樓眾落腳的地方是一處隱蔽的宅子,在胡同的儘頭。宅子很大,叫做飄溢居。
吟嬈先去敲門,對過暗語後,飄溢居的院門從裡麵被打開,十幾名黑衣人分作兩排跪在院子內,“屬下恭迎樓主,樓主洪福齊天,福壽萬安!”
褚俊走下馬車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看來她在玄樓的地位很牢固。
身披黑色披風的夏念翻身下馬,沉重的鐐銬落於地上發出悶重的聲響。她昂首闊步,根本不在意拖在身後的鐐銬,好似無關緊要,根本不會為她帶來屈辱。
但目擊此處的玄樓樓眾可不能善罷甘休,是誰膽敢給他們尊貴的樓主予以莫大的侮辱,如若讓他們抓到此人定將千刀萬剮。
隻是樓主的事情,他們無權議論更是無權過問。
恨幾乎難以掩藏的流露出來。
夏念對此心裡暖暖的,麵上仍舊保持著微笑,熟悉她的人都不難看出她心情不錯。
褚俊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玄鐵打造的鐐銬。夏念的事情他聽說了些,廖向玄執著與她的情愫並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那個男人竟敢如此對待她。眼前的女子的驕傲,是絕對不能忍受一絲一毫玷汙的。即使懷疑過夏念對廖向玄的感情,如今看來也無需擔心。
廖向玄親手將他們之間的可能抹殺,可以說毫不留情的。
真是個傻子。
飄溢居的院門已經關閉,夏念立於院子中央。“吟嬈,寒月和傲雪可還都在?”
“回樓主,寒月跟隨諸葛將軍出征,傲雪仍留在城內,人應在府衙。”
“很好,去傳傲雪來見本座。還有,讓人收拾一間客房先讓楚公子稍作歇息。”夏念說完對褚俊稍稍點頭,“青綾還有些事情要做處理,先請公子稍加歇息,我們之後再續。”
“青綾有事先忙,無需管在下。”
主屋內夏念側身臥於榻上,素淨的手腕放在身側,傲雪招人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線,豔麗不在反而讓人感到陰冷恐怖。
“如何?”吟嬈站在傲雪身後,關心的問道。
本是閉目養神的夏念,在傲雪將手指離開她手腕的時候睜開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有話直說,我還經得住。”
淡淡的瞥了一眼仍舊被撩開扣住的腳裸,這樣的難看她都能受住,還有什麼是忍受不了的呢!
“封住青內力的手法詭異,我……沒有辦法的。”傲雪頹廢的站在一邊,臉上寫著挫敗與傷感。
夏念不感意外,畢竟當時曾想過衝破穴道的,可惜失敗了。“這不是你的錯,何須自責。”
“青……”
“傲雪哥,師傅們有沒有辦法?”
傲雪經過提醒有些懊惱,他竟然忘了。“吟嬈說的對,三娘和莫嫌師傅一定有辦法!”
“吟嬈立刻去辦!”
手指摸上冰冷的鐐銬,好看的桃花眼中光彩暗淡。“青,你受苦了。”
“傲雪說的話本座可聽不懂,你有見到本座受苦嘛?”
傲雪明知不該問,卻還是忍不住。“青,廖向玄這般對你,你的心裡是不是還牽掛著他?”否則為何不覺得這是苦呢?
聽到傲雪的話,夏念沉默了。牽掛,是啊,當真牽掛得很,他加於身上的一切,本座定要連本帶利的還回去。“傲雪不要忘記青綾是誰,之於夏國,我是夏念。夏念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夏國著想。”
門被大力的推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我是該稱呼你郡主殿下還是青綾呢?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與他根本不可能!”
心情本就不好的夏念被稍加刺激後爆發出來,“夏念不需要你的提醒,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