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邊的事情都安排好,將近子時。
打開衣櫥,夏念換了一身平日裡長穿的白衣,在不驚擾宮人的情況下離開王宮。
守城的士兵見到令牌,掩去心中的驚訝打開城門,煙雲馱著她的主人,快速消失,城牆上的士兵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不知道的還認為自己眼花了。
夏念僅僅留信給傲雪、寒月,要他們完事後立即趕往榮兆分堂。
很少見她如此焦急,看來褚王在她心中的分量絕對不輕。
褚國官道上,一輛簡單的馬車快速行駛,即使夜晚也不見停歇。
中毒的褚俊身體狀況並不好,總是嗜睡。這不他剛醒來,見身邊臉色慘白的邢圳,仍舊昏迷不醒。
駕車的赫連容聽到車廂內的動靜,立即問道,“主子,您醒了?”
“嗯,到哪裡了?”
“前麵離榮兆不遠了。”
不是回王城嘛,為何突然改去榮兆?“我們不去榮兆,回王城。”
“主子,夏王傳信來,讓您去玄樓的榮兆分堂。”赫連容雖然不信夏念,但褚俊的事情緊急,而且藍殤無解。他獨自一人護送主子與邢圳回王城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無法的赫連容隻能聽從夏念的安排,先行前往榮兆。
“念兒?”
夏念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褚俊並不意外,畢竟她身後擁有玄樓,玄樓的情報當屬天下第一,任何事都很難逃過她的眼睛。
“那就去榮兆。”
褚俊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危急。他身中藍殤毒,總是昏昏欲睡,邢圳身受重傷還在昏迷,單憑赫連容一人,根本不可能安全抵達玄武城。再者,邢圳的傷也需要靜養,否則性命堪憂。
夜沉如水,繁星點點。北國的天氣在正式步入冬季開始,總是刺骨寒冷的。
現任榮兆分堂堂主洺三,是當初與夏念他們一同從深西活下來的夥伴,當初傲雪四人他們全部被召回主樓,而他仍舊被榮兆的堂主留在堂內,被當做繼承人培養著。老堂主一年前卸去職位,他自此接手榮兆分堂,成為新任的堂主。
榮兆城門前,堂主洺三等候多時,遠遠見一輛馬車前來,駕車的男子與畫像上的男子十分相像。“上前去問問。”
小廝立即跑上前將馬車攔了下來。“請問您是否就是赫連公子?”
“正是在下。”眼前攔住馬車的小廝模樣輕靈,長相十分可愛。
“請公子稍等。”
小廝退到一旁,讓赫連容看清後麵的男子,一身絳紫色錦袍,及腰的長發鬆鬆散散的束在身後,簡單的裝扮沒有給人一種散漫,倒是很優雅。
而這時,車廂的簾子從裡麵挑開,褚俊露麵。
“在下洺三,是玄樓榮兆分堂的堂主,依照樓主命令在此恭迎褚王。”
“有勞堂主。”
榮兆分堂並不是在城內,而是不遠處的榮兆湖邊,眼前景象宛如白晝,熱鬨繁華,聲聲燕燕,歌舞聲色。
夜幕下,不亞於王宮般的建築呈現在眼前,飛簷微翹,雕梁畫棟。
原以為,玄樓分堂一定極具隱秘,卻不想是這般明目張膽。
馬車從側門駛入,消失在眾人眼前。
而裡麵呈現的又是另一種景象。與前堂的富麗堂皇想比,後院更想的典雅細致。院子裡栽植一年四季常青矮鬆,,還有盛開極致的紅梅,呼吸間是淡淡的幽香。
“樓主讓洺三給褚王傳句話,她說讓您在此地好好休養,莫嫌與三娘兩位師傅已從深西趕來,一定能想到辦法解去藍殤的。”
“本王知道了。”
洺三為褚俊準備的是一間臨湖的房間,打開窗戶就能看到外麵結冰的湖水,泛著點點光澤,讓人舒心,也最適合他休養。
旁邊的兩間分彆住著赫連容與邢圳。
“主子,洺堂主為邢侍衛找了分堂內的大夫診治過,藥都重新換了,還說三日內邢侍衛一定可以醒過來。”
玄樓的名號赫連容自然是聽說過,隻是沒想到夏王會是玄樓的樓主。這裡還隻是分堂,以讓人不能小覷,真正的玄樓主樓又該是如何令人神往。
得到消息,褚俊就知道邢圳是無礙了。可他身中藍殤之毒,如果無解,隻有一個月的大限。想到此,褚俊總是忍不住感傷。
齊國王城距離榮兆並不算遠,夏念快馬加鞭連著趕了六日,終於在第七日晌午趕到榮兆。
榮兆湖邊的白日與夜晚完全不同,如果是夏天還有零星的遊人來此遊湖,可現在是冬天幾乎連個人影都沒有。
將煙雲交給小廝,夏念從正門步入榮兆分堂,她直接來到褚俊的房間,英俊的男子正躺在床榻上熟睡。夏念知道,是因為毒性的緣故。
“洺三,莫嫌師傅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