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俊麵前,張友成也不敢包庇那人,即使是他的姑媽。“臣是受太後之命前來夏國的。”
其實張友成不講,褚俊也能猜到他會來夏國肯定是受那人指使的。
“她讓你來做什麼?刺殺本王?”
夏念知道張友成武功不弱,禁衛軍死傷十七人就是個證據。
“臣不敢,太後隻是要臣前來阻止王上與夏王大婚,如果不能阻止,拖上一段時間也可以。”張友成很難說上一句完整的話,等這一句講完他已是累的滿頭大汗,人也不停地喘氣,似乎活不過下一刻般虛弱。
“轎輦被毀可是你所為?”
“是。”他的武功並不弱,雖然及不上褚俊,但在張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卻不知為何張升看不上他,而褚俊更是不把他放在眼中。張友成不知道,張升起身看得很通透,是個聰明人,誰好誰壞,他心中有數,並且看人極準。
人畢竟是夏國抓獲的,褚俊也不好自己決定,“念兒對此有何看法?”
“你的人,你做決定就好。”夏念同樣是王者,她了解身為王者的無奈,更何況那是褚國的張家,褚俊母後的娘家,褚俊要估計的有很多。
反而是褚俊並不打算輕饒,“看在舅舅的麵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明青將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
等人下去後,房間內剩下夏念與褚俊,“好歹也是你母後的娘家,何必如此。”
“念兒哪裡明白,在母後的眼裡有的隻是張家的榮耀,她的榮華富貴,哪裡有我這個兒子什麼事。”以前父王在還算好,如今父王去了,他在王宮裡哪有親情可言。“這一路上她給我使的絆子還少,忍了一次又一次,最後倒好毀了我迎娶你的轎輦。”
褚國王室的事,夏念多少聽過,太後張珊英對褚俊更是不親厚。可也沒有聽過兒子娶妻,做母親的毀了花轎的說法。“大不了騎馬去。”
“念兒!”褚俊將人擁在懷中,自從上次兩人將矛盾解開,褚俊就因為轎輦的事情時常不能陪在她身邊,他們許久不像現在一樣說說話,哪怕說的都是些惱人的事。“我要娶你,自然不可讓你受委屈,讓夏國的百姓知道他們的王騎馬嫁給我,還不得把褚國踏平了。”
這樣一句玩笑,夏念卻聽得很窩心。
他們兩個都是王者,自然心高氣傲,願意彼此放下身段已不是一件容易事,就應該像彆人說的一樣,一人退上一步,許多事情都能平淡的解決。
“那轎輦……”
“不用擔心,我已派人去重新打造,一定會趕上的。”而這一次,他要天下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他想娶夏念的決心。尤其要讓母後知道,無論她做了什麼,迎娶念兒為妻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且你越是製造麻煩,那麼他褚俊就將大婚辦得越發隆重。
“那就好。”畢竟沒有哪位新嫁娘是願意騎馬的,再者煙雲也已不在了。自煙雲後,夏念丟了愛馬,多半出行都是呆在馬車中的。
“對了念兒,我需要準備大量的紅綢,你上次說的付家。”
夏念自然知道褚俊說的是上次在茶樓遇到的付白笙,付家做的就是絲綢生意,弄到紅綢想必也不是難事。“你可以讓人去問問看,或者我派人去也可。隻不過石嵩去了帝都,跟付老爺子聯係起來比較困難。”想到此處,夏念突然意識到趙香應該也是認識付言的。“也許香兒可以。”
“香兒?”
“對,我兒時的玩伴,夏國出事後,我以為她不在了,沒想還活著。”很多事夏念也無法一言半語講清,更何況香兒對她有救命之恩。“更何況如今她是禦福樓趙家的小姐。”
“那明日讓明青跟著香兒姑娘一起去趟付府。”
“我會提前告訴香兒的,明日你讓明青直接找她即可。”
將夏念從椅子上拉起,兩人手牽著手,夏念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總覺得還不賴就是了。“去哪?”
“哪裡也不去,我們到裡麵呆著。”
內室總共一張床榻,再有一張桌子,兩矮凳。夏念確實沒看出來有什麼好呆的。“沒事的話,我先回宮了,宮裡還有許多事。咱們前往帝都的路想來也不太平,你也好好想想如何應對。”
沒有鬆手的意思,褚俊見夏念這麼說,自是高興。念兒終於不反感要嫁給他了,真好。
不過也正如她所說,母後想必不會輕易放棄,回帝都的路肯定是障礙重重,先行籌謀肯定能起到預防。不知,將他母後先行控製住有沒有用途。
“我知道該怎麼辦。”
夏念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在宮中等著褚王的到來。”
有人一笑,傾國傾城。夏念便是這種人,她的笑,讓褚俊明白何謂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