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穿的這身衣服,穿這種破爛來這種場合,故意給我哥和我們薄家丟臉是不是?”
童顏苦笑,比起那些有錢人來,她穿的衣服是普通,卻也是她自己擁有的衣服中最好的了,上次景言送她的那身是高貴,可那是溫書棉不要了的,她早已扔在了衣櫥的最深處。
“哼,丟人現眼!”童顏表情越是痛苦,薄婷婷越是得理不饒人,抬起巴掌“啪”的甩在童顏臉上。
“這一耳光是我還你的,給我記住,我薄婷婷不是你這種賤女人能隨便欺負的!”
氣呼呼的喊叫著,還想再甩童顏第二個耳光,卻忽然望見從童顏身後近百米院外的商店裏走來的寧宇澈,趕忙收手,轉身就走。
童顏逆著風,無神的看著薄婷婷漸漸遠去的身影:“薄婷婷,現在我們兩清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忍讓你的無理取鬨!”
薄婷婷腳步緩了緩,顧忌到寧宇澈,沒敢停留,加快腳步走遠了。
今天這場宴會是薄家的大合作商舉辦的,剛剛她也在大廳裏,裏麵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寧宇澈扶著童顏離開時,她一直偷偷跟在他們身後,直到寧宇澈離開後,她才敢向前找童顏的麻煩。
她本來就看不慣童顏,又愛慕寧宇澈,見到寧宇澈跟童顏這麽親密,更是火上澆油,所以把氣都撒在了童顏身上。
寒風無情,吹痛童顏火辣辣的臉龐,猶如刀割,比起心中血淋淋的傷痕,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麽。
想離開,然而卻仿佛深受重傷般,不想說話,不想走路,隻想這麽站著,猶如一隻孤單的木偶。
做個木偶還好,起碼不會心痛。
“顏顏,剛剛那個女人是誰?”關切聲中,寧宇澈從童顏身後走過來,看清她的臉登時倒吸一口冷氣。
她左半邊臉蒼白猶如白紙,右半邊臉卻通紅一片,像是要滴出血來,而她目光憂傷呆滯,像是經受了什麽致命打擊,憔悴的令他的心狠狠揪痛起來。
“那個女人打你臉了?”寧宇澈的聲音都在發顫,薄婷婷走的急,他隻看到她背影,沒看到她打童顏,也沒看到她正麵。
他眼中清晰的疼,令她不安,她恍惚笑笑:“有點癢,自己撓紅的。”
太了解寧宇澈的性子了,如果他知道薄婷婷打她,他一定會去找她算賬,她絕不想把事情鬨到那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身為醫生的他,怎會看不出撓和打的區別,她不過是想隱瞞他罷了。
寧宇澈心中暗暗歎息,假裝被她瞞過了,輕笑:“以後可要小心點撓,這樣一張俊俏的小臉可不好看了。”
“嗯。”她也笑笑,寧宇澈總是小心翼翼的寵著她,一如三年前薄景言對她那般。
“趁熱喝吧。”他為她插上吸管,將剛買的那杯熱豆漿遞過來。
她雙手捧住,吸一口,馨香的味道和著溫熱的氣息便在肚子裏擴散開,將整個身子都供的暖烘烘的。
見她臉色好了些,他也放下心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宇澈哥,我該回家了。”她抬起頭,滿目的歉然。
若不是薄婷婷出來攪局,剛剛她就已趁機溜掉了,她與他,還是不見麵的好。
“給我一小時的時間好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他垂頭,誠懇的看著她。
他聲音溫柔,清臒的眼眸裏都蓄著請求的意味,眼前這個男人從來都這麽疼他,寵她,就算是怕景言誤會,她怎麽忍心連他這麽點的要求都不答應?
心不由軟了,她點點頭。
他欣慰的笑笑,脫下風衣,為她披在身上,扶著她向他停車處走去。
不遠處停在花壇旁的黑色轎車中,男子放下手中的高清相機,墨鏡下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盯著童顏和寧宇澈。
……
厚厚的積雪覆蓋了這片陵園,四周望去,一大片荒蕪的白。
“你還記得我妹妹麽?”寧宇澈走在童顏身邊,垂眸看著手機相冊裏笑靨如花的小女孩。
“恩。”童顏點點頭。
“我妹妹那時才十一歲,是肺病,當時醫學不發達,還沒等到確診她就去了。”想起傷心事,寧宇澈聲音苦楚。
童顏暗暗傷懷,卻不知該如何勸慰。
“我恨自己留不住她,我恨自己沒有用,所以那年我不顧家人的反對考入了醫科大學,我發誓,再也不再讓病魔奪走我在乎的人。”
說話間,他看向童顏,聲音不由溫柔下來:“你的症狀和當年我妹妹的一樣,我相信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顏顏,是上天知道我一直活在惋惜與悔恨中,所以又重新給了我一次機會,要我在同一種病前挽留住你呢。”
“顏顏,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治好你的病,就算是你幫我解除了心結。”
同情,感動還有被關心的暖意瞬間占據了心田,若是單純的幫他,她當然會毫不留情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