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麵子?”老太太輕嗬一聲,“怕是你自個的麵子吧。你若真有心替相府考慮,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想必那九百兩銀子,你半年花了不少吧?張氏,我兒是讓你管家,並非是讓你敗家,你可懂?”
張蓉辯駁道:“若是母親這麼說我,我自當沒有還口的餘地。但這請柬已送,我自當不會收回,母親若是有任何意見,大可與相爺說去。”老太太搖頭苦笑,張蓉這脾氣性子仍是刁鑽潑婦地厲害,她罷罷手:“罷了,你若是要辦辦就是了,但花的銀子不能是相府的。”
“我如今是相府的人,我不花相府的銀子花什麼?”張蓉怒問道。老太太抬了抬眼,慢條斯理的回:“你想花什麼便是花什麼,但這相府的銀子,我隻要當家一日,你一個子兒都亂花不得。”
張蓉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拿老太太沒辦法。她說得如此絕情,難道自己要去搶不成。她看了虞珍一眼,心頭掂量了片刻,不再多言。林管事眼瞧著氣氛融了幾分火藥,打圓場道:“老夫人,今兒個要不要去庫房算算?”老太太聞言,起身道:“去吧。”
她並未再看張蓉,直接隨著林管事出了主院,老太太一走,張蓉摔下手邊上的茶盞,一旁的公子姑娘們都不敢搭話,沉默無言。晌午過後,老太太將庫房的東西清算了一遭,再三央告林管事不得擅自讓張蓉挪動庫房的東西,張蓉得知此事後,整整氣了三天三夜。
冬雪落,虞姝剛從凜書閣回來,就聽林管事來報府中來了貴客,是專門見她的。虞姝心中納悶,隨著管事去了客室,隻見顧安寧與顧幼沉二人正坐著閒談,二人麵色肅然,絲毫沒有平日裡的嬉皮笑臉。
“虞姝,你聽到傳言了嗎?楚國與金蘭聯合,四哥哥打了一場敗仗,已經飛鴿傳書給京城派兵支援了。”虞姝剛一走入,顧幼沉開門見山地問。虞姝怔了怔,隨即搖頭:“我並不知曉此事,王爺可有事?”
“聽聞受了傷,”顧幼沉道,“原本四哥哥是要派兵拿下城南,但中途著了金蘭的埋伏,如今已經退回城池,這仗一時半會兒是打不完了。”他剛從皇宮得到此消息就慌慌張張告訴虞姝來,虞姝聽著此話,隻覺天都快要沉下:“王爺怎麼可能打敗仗!”
她的眸子因著急而洇起淚來,顧安寧見她要哭不哭,狠狠捶向顧幼沉的胸口,斥責道:“你看吧,我就說了不要告訴虞姝這件事你偏偏要說!”
“我這不是關心他們二人麼?虞姝一定想知曉四哥的情況,”顧幼沉反駁,“無論是好是壞,總歸是要交代一聲吧。”
虞姝聽得連腳指頭都緊了,恨不得立即飛奔到顧燁寒身邊,她雖知王爺不會輕易被人打敗,但心中也害怕王爺受傷,他的腿傷如今還未好,若是遇上危險該怎麼辦。
“虞姝,你彆想太多了,我這哥哥就是不靠譜,都讓他彆來說了卻還是來,”顧安寧道,“四哥哥一定沒有任何事的!”
虞姝咬著唇,道:“謝謝你們告訴我。”顧安寧與顧幼沉是真把她當做朋友,收到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與她說道。白昕在一旁看得著急,天知道虞姝有多想念王爺,雖表麵看不出,可暗地裡卻常常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