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的幾個小時,對季暖來說,也是同樣的煎熬。
兩人是在沙發上睡的,墨景深將季暖摟在懷裡,季暖在他懷裡睡的很踏實,但是隱約中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一直異常的滾燙。
直到淩晨四五點,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季暖睡了一覺,睜開眼看著仍然黑暗的房間,同時感覺墨景深似乎是終於睡著了。
他身上的溫度雖然仍然比平時熱了些,但沒有昨晚那麼嚴重,他應該是把最難熬的階段熬了過去,終於在身心疲憊之下睡著了。
季暖就這麼靠在他懷裡沒有動,聽著他的心跳,緩緩抬起手,抱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沉睡的男人不知是醒了還是本能的動作,將季暖摟的更緊,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頭頂,似是無意的一吻,卻又讓季暖趴在他懷裡忍不住笑了下。
季暖再又睡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
她抬起頭,見墨景深終於睡的沉了些,而且他身上的溫度也已經徹底降了下來,她鬆了口氣,動作很輕很慢的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再拿過他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輕手輕腳的去床邊,拉開窗簾,看看天色,雖然昨晚是電閃雷鳴的大雨,今天早上卻是陽光普照,看起來該是已經清晨七點多。
門外這時有腳步聲走近的動靜,季暖警覺的轉身,在清楚的聽見是墨老爺子的聲音時,直接走到門邊。
“你倒是把景深藏的很隱蔽啊!怪不得我派出來的人始終沒找對地方!”墨老爺子在門外邊走邊怒衝衝的罵道:“你小子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老謀深算了你!”
墨紹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父親您麵前,我怕是擔不起這四個字。”
墨老爺子冷聲哼哼道:“你算不過的是人心!就這一次,你終究還是敗了!”
“您倒是對景深的自製力很自信,一大清早的非要跟著過來,我也就不跟你賣關子,這門打開後,您老還是認清現實,早點讓書言嫁過來,也省去我繼續操這份心。”墨紹則的語氣裡滿是篤定。
“嗬。”墨老爺子斥笑了聲:“那你就把門打開試試。”
季暖貼在門上,聽見外麵的對話,直到再聽見有房卡在門外刷開的一道很短暫的音樂聲,她眉心一動,伸手便先一步在裡麵將房門打了開。
墨紹則的臉上本來還有幾分冷淡的笑色,那種表情還真應了墨老爺子的那句話,有著老謀深算的味道。
結果在季暖的身影驟然出現在房門裡的一刹那,墨紹則的麵色瞬間一僵,很快鷙冷了下來,冷眸盯著她:“怎麼是你?”
季暖對他微微一笑,笑的沒什麼溫度:“墨董,早上好。”
墨紹則表情難看的瞪著她,驟然就要進門看看裡麵的情況,季暖卻是站在門前沒有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又是墨景深的父親,在她麵前總歸不至於伸手推開她。
墨老爺子杵著拐杖走過來,對著季暖悄悄的豎了一下大拇指,眼裡滿是欣慰讚賞,然後老神在在的笑看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墨紹則:“怎麼樣?我說你敗了,你就是敗了,你老子終究還是你老子,在孫媳婦的這件事上,你動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