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歌看著眼前這張臉,樂樂的眉眼神態有時候很像他,又有時候很像她,她這些年常常要在孩子的臉上去尋找屬於秦司廷的影子。
現在這個真正的秦司廷就站在她的麵前啊。
可當初,又是她自己稀裡糊塗的推開了他。
“我就是聽說秦醫生在值班,想著畢竟是老朋友,既然來了醫院,就來看看。”時念歌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平靜的說:“抱歉,打擾到你了。”
“知道打擾了,還不走?”秦司廷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每一句都仿佛像外投射而出的刀子。
其實時念歌並不是很懂。
如果說當初自己決絕的離開讓他心寒傷心,讓他對她徹底的放下,不願再跟她有任何瓜葛,那他冷淡就好了。
可是他的眼裡有著深深的厭惡。
她是做了什麼讓他深惡痛絕的事嗎?他眼裡的冷漠與厭惡,仿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也最不可理喻的一種東西,他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時念歌看著他的眼睛,說:“秦司廷,我們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好好說話,心平氣和的聊天,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我可以把這些年的事情都告訴你,如果可以……我想試著努力著幫樂樂找回她的爸爸。
但是她的話隻說了幾個字,還沒有說下去,就聽見秦司廷冷漠的打斷:“不可以。”
她目視著身前這個眼底覆著冷霜的男人,看了很久:“好,我知道了。”
秦司廷沒再說話,隻以下巴指了指電梯的方向,無聲的讓她滾。
時念歌緩緩的轉過身,從開始的慢慢的向電梯的方向走,再到腳步逐漸加快,頭也不回,直到進了電梯,她才無力的抬起手再一次捂上自己的胃,靠在電梯裡,閉了閉眼睛。
剛好有兩個護士從旁邊的走廊通道裡走過來,手裡拿著某病房某病床需要秦司廷去查房的一些病例記錄,巧合的看見時念歌匆匆進了電梯的身影,當時就驚訝了呀。
“哎?剛才那個女的,不是本來在急診的嗎?我之前在急診有看見她啊,有個男的帶她來的。”
“啊,啥情況?”
“就那女的啊,前半夜因為急性胃炎被送到急診的,然後她身邊那個男的給她在醫院裡開了間vip來休息,她不是應該在二十二樓嗎?怎麼跑這一層來了?”
“喲,急性胃炎疼死了,這樣都還能四處亂跑,彆是裝病的吧?難道也是對秦醫生慕名而來?大半夜的趁人不注意跑到這一層來的?”
“應該不會,我在急診看見她的化驗單了,確實是急性胃炎,當時還挺嚴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