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就要散場。
縱火的丫鬟一身輕鬆地站了起來,挑釁地笑了一下,就要走。
“都站住!”晉婉瑩怒喝出聲,冰冷的眼神毫不掩飾的直接射到了晉墨延的身上,連麵子都懶得再裝,“晉丞相,這就是你為我母親主持的公道?等到了明日,證據都被銷毀的差不多了,你又要如何找到縱火之人,還是說,幫我母親主持公道一話,隻是你隨口一說的外交辭令嗎?”
晉墨延麵子被這一句話說的掛不住,險些控製不住情緒,但看到晉婉瑩冰冷的眼神,他冷靜下來,語氣卻有些壓不住,“那你要如何?大半夜的,你要所有人都在這裡耗著嗎?短時間也找不到凶手,明日你慢慢找就是。”
“本王妃為妃,爾等為臣為奴,今日這事,說小了是惡意縱火,說大了,就是蓄意謀害皇親,晉丞相如此敷衍了事,是帶頭藐視皇親嗎?”
“那你要如何?”晉墨延極力壓著怒氣。
“查!今日如果查不到縱火之人,明日,我便去府尹擊鼓,讓府尹帶人來查,府尹查不到,我就去找大理寺,這件事,誰都彆想讓我善了!”晉婉瑩冷冷的注視著院中的眾人,落語陣地有聲。
就在這一瞬間,環兒肩頭一抹朱紅吸引了晉婉瑩的視線,是海棠花瓣!
晉婉瑩上前,從對方肩膀將海棠花瓣撚起,動作優雅悅人,但丫鬟卻被晉婉瑩身上的氣勢所嚇,一個機靈,跪坐在地。。
“你還說縱火之人不是你,你說你用柴熏蘭花,可嫡母向來對海棠這一類顏色濃重的花沒有好感,故府中少有這類花枝,隻有我母親後院,因為疏於打理,有一棵野海棠,你若從未到過這後院,你身上如何會有海棠花瓣?”
旁邊的晉墨延學著晉婉瑩眯起眼,還真從那丫鬟的發髻縫裡看見半片殘缺的紅彤彤的海棠花瓣。
“賤奴!”晉墨延抬腳就踹了上去,連帶著剛才被晉婉瑩激起的怒氣,一道撒在了這丫鬟的身上。
那丫鬟直接被踹趴下了,手臂冒血,她卻隻是哭,什麼都不敢說。
晉婉瑩眸光微動,半唬半嚇,嗬斥道:“你一個丫鬟敢害我,背後定是有人指使!殘害皇親是可以送官的罪,隻要你供出主謀,本王妃便放過你。不然,本王妃就讓越王來給我主持公道,若你不招,那就按照律法誅你三族,你確定要為了你主子,葬送你全家三族的性命?”
“全,全家!”丫鬟直接被嚇傻了。
晉墨延眼中卻透過一絲複雜,一步邁到晉婉瑩麵前,道:“瑩兒,畢竟是家事,何必弄大陣仗。”
這老狐狸顯然是想草草了結,不想驚動官府和越王,或者他根本就已經猜到了凶手。
晉婉瑩冷下臉看了一眼晉墨延,向後撤了一步,不吃他那套。
“爹,整個府中,娘和妹妹是我唯一的血親,這些年她們受了多少磋磨,你現如今也知曉了。如果這次不一查到底,說不定哪天我在越王府就會突然收到親人的死訊!”
晉婉瑩將‘越王府’三個字咬的極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晉墨延沒想到晉婉瑩這般強橫,眼裡登時升起一絲怒氣。。
他看了看旁邊默不作聲的周氏,心中更加堅定。
必須留住周氏,否則恐怕就更難製住晉婉瑩了!
那丫鬟稍稍緩了過來,卻見沒人幫自己,心裡開始動搖了,不時回頭悄悄看。
“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