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說明,這個男人曾在她的心裡留下過影子?
見夏青依然是平靜的看著他,應辟方眼中的憤怒越來越多,此刻,他厭惡極了這個女人眼底的平淡,厭惡她一慣的冷靜,也厭惡她對他的冷漠,外人?他在她眼底就是個外人嗎?他冷笑:“很好,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將再也見不到小山頭。”
夏青一怔:“你說什麼?”
“小山頭不需要像你這樣的母親,”應辟方突然喝道:“來人,送夏青夫人回府。”說完,他上馬轉身離去。
夏青僵硬著身子,看著絕塵而去的應辟方,久久,都沒說什麼,直到shibing走到麵前請她上馬時,她才邁開身子,可一腳卻怎麼也踩不上馬踏,身子才上去,全身像是沒了力氣似的滑了下來。
阿巧趕緊過來幫忙,夏青卻是搖搖頭,她一腳踩上了馬踏,這一次卻是整個身子都跌坐在地上。
“主子?”阿巧擔憂的喊了聲。
夏青沒說有話,隻是看著地麵,月色下,她麵色有些微的蒼白,目光無神。
“主子,你想哭的話就哭吧。”阿巧心中不忍,輕說道。
“哭有什麼用嗎?”
“至少將心裡的委屈哭出來啊。”
“覺得委屈,不如去改變。我隻是有些累,坐一會就好了。”夏青平靜的說,而她這一坐,坐了整整一個時辰。
直到天微明,隱在暗處的封軒才看著夏青在阿巧的幫助下上了馬,朝著瑞王府去。
整整七天,夏青一直在自個院子裡,沒有出去。
這七天裡,瑞王府平靜的出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般,但奇怪的是,瑞王沒再去夏青夫人的院子,而夏青夫人也沒出過院子一次。
下人們都在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連一直忙著吃藥想生個孩子出來的阮氏也在心中奇怪,而這些日子,她也頗為安份,一門心思在生孩子上,可以說是請了無數的大夫,自然,這些事情彆人是不知道的。
而就在這一天,瑞王府開始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隻因瑞王要納二名側妃,也就是皇帝下旨所賜的二名美人。
阿巧看著鏡中挽起長發的主子,她極少看到主子挽起長發,也鮮少看主子穿這般鮮豔的衣裳,然而今天,主子卻是挽起了長發,也穿起了華服,先前,她隻覺得主子穿樸素些的衣裳好看,可如今華服穿戴上去,卻已然有了夫人的樣子。
七天而已,主子似乎變了不少。
“自進了應家,我便一直在觀察著這些富貴人家的舉止,”見阿巧不時的偷偷的看她,夏青淡淡一笑:“這麼久了,你覺得我融入了嗎?”
“主子是個用心的人,無論想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
“阿巧的嘴什麼時候也這般甜了?”看著這個性子與自己差不多的婢女,夏青打心裡是喜歡的,看著遠處那張燈結彩的喜氣,她淡淡說:“走吧,今天的喜宴可不能錯過。”
抱怨,不如改變。不能因為以前的種種而影響日後的生活,既然來來去去,隻是在這個框裡,不管是掙紮與沉寂,還是在這個地方,那麼,索性讓她做得更好吧。
活著,不就是該這樣嗎?
皇帝賜下的二個女人是宮裡的宮女,雖說是宮女,卻也是朝臣之女,當年以美人的身份進入皇宮,後隻因被已逝的皇後看上了,便留在了身邊做了貼身侍女,如今被皇帝賜給了應辟方做了側妃,倒也名副其實。
吉祥的喜樂聲音此刻早已傳遍了整個瑞王府,丫環穿梭在其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這是瑾王府第一次做喜事,自然來賀喜的人很多,朝中也來了不少的大臣和他們的內眷,王府可說是熱鬨非凡。
阮氏是王妃,自然是高坐在首位,此刻,二名側妃已敬茶,阮氏的麵色談不上喜悅,但也不至於丟了麵子,敬完茶,她給一人送了一套盒子。
那是二個容貌娟秀的女子,談不上貌美如花,或許是待過深宮的原因,使得她們看上去多了幾份嫻靜,那種嫻靜跟一般的大家閨秀不一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帶了幾許的深意。
應辟方身穿喜袍站在一邊,他淡淡笑著接受著旁人的祝賀,偶爾幾個眼神給這新納的側妃,看著似乎也頗為歡喜。
“奴婢給夏青夫人請安。”夏青的出現讓幾個婢女忙福了福,但也因為她們的稱呼,讓幾個正在看著場中側妃的幾個內眷注意力都到了夏青身上。
幾名身穿華服的內眷已都走到夏青身邊,其中一人道:“聽說瑾王爺有二位王妃,一位是世家嫡女,而另一位則是寒門夫人,原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