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雲錦說完,看了她一眼,便出了船。
跑了?夏青邊穿衣服邊想,這麼好的雲侍衛,他妻子為什麼要跑了呢?
此時,船外已傳來了人聲,夏青趕緊出去。
船已靠岸,不知何時,岸上來了一些侍衛,走在前頭的幾名侍衛還打著燈籠,從疲憊的樣子來看,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而被侍衛們圍在中間的人竟然是封軒,他一身的大紅喜服,新喜鞋上沾了塵灰,臉色也透著倦容,儘管如此,卻並不損他無雙的俊容,他原本奇怪的看著雲錦,正奇怪雲錦怎會在這裡,更奇怪他他這一頭未束的黑絲,卻在見到船內出來的人時,愣在原地。
正是他找了一夜的女人,夏青,可為什麼她也是披散著黑發,湖上風大,那及腰的黑發輕輕飛舞著,多了幾份出塵的味,還有那張本該平靜,但這會卻紅潤的臉龐。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一夜的未眠,封軒的聲音透著疲憊的沙啞,他因為找不到她,問了母親與清柔,都不知道她去了哪,才拜過天地,他便溜了出來找她,很明顯,這一晚,她是在船上度過的。
夏青走上了岸,走到封軒麵前,望著這張曾經孩子氣,如今已透著成熟麵龐的俊美臉孔,淡淡一笑:“恭喜你。”
封軒麵色微白:“我不要你的恭喜。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夏青反問:“那你呢?怎麼會在這裡?昨晚可是你的新婚之夜。”
“我在找你。我說過,我和清柔隻是朋友,我不會碰她。”
“既然已成親了,她就是你的妻子,哪還來什麼朋友?”夏青緊鎖著這雙漂亮的黑眸,初見封軒,她驚為天人,他的俊美讓人難以忘懷,他的性子更是野得很,無拘無束,但來到了封城,他更不再是那無拘無束的孩子。
“我說過,我喜歡的人是你。”不知為什麼,封軒隻覺得眼前夏青的模樣有些刺眼,他不喜歡看到那侍衛和夏青此刻的模樣。
“你既已成親,你份喜歡也該放下了。”夏青淡淡說,
“我說過我不會放。”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第一次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他不想這份喜歡被權勢殺死,封軒眼底痛楚。
“由不得你不放。”雲錦上前一步,拉過夏青在身邊,冰冷的目光與封軒的陰沉對上。
“雲錦?”封軒沒有多注意過這個男人,但至少是了解的:“你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跟我說這樣的話?”
“她是我的女人。”雲錦漠然的道。
“你在胡說什麼?”封軒眼底陰沉,也就在這時,封母的聲音響起:“軒兒——”
“軒軒——”
封母和莊清柔在幾個侍女的擁簇之下走來,此時的莊清柔憶換下了一身的喜袍,挽起了發,一副婦人的裝扮,隻是臉色卻沒有新嫁娘的喜悅,而是沉著一張臉,在見到夏青的那一刻,更顯得嚇人。
而封母在看到夏青時,猛的後退了一步,為什麼這個女人看起來似沒發生過事般?她早已認定夏青逃不出那間小屋,雖然她讓那五個男人不要弄死她,可想到自己又給她下了純毒……這條小命不死也殘啊,為什麼現在依然安好?
“你怎麼會在這裡?”封母駭然的望著夏青。
莊清柔則是怨恨的看了封母一眼,當侍女來稟報說夏青被封母接走了,她就知道事情糟了,可那時她根本無計可施,進了宮殿後,她正要差人去問,封母便過來了,她問她要人,沒想已經晚了。那時,她氣得真想一個巴掌煽過去,她讓男人毀了夏青,這不是更讓封軒心裡記掛著那個女人嗎?
她把夏青留在身邊,她就有把握得到封軒的喜歡,甚至因此,封軒會對她內疚,從此對她更好,她有把握不出一個月,封軒就會與她同房,如今……
封軒看著母親不敢置信的模樣,又看著夏青望著母親那冰冷的模樣:“娘,你是不是對夏青做了什麼?”
“我……”那樣的事,封母自然無法說出口,這麼多年,為了兒子,她做的陰暗事太多了,可這些事封軒都不知道,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在兒子麵前,她永遠是個慈母,但這會,封母卻是抓過封軒的兒,懇求道:“兒子,將她趕走,將她趕走,母親求你了。”
封軒的心一點點下沉:“娘?”
“你真要因為這個女人而毀了自己嗎?”封母恨自已竟然還用那樣的辦法,早知道她就一刀了結了這個女人,免得生出這麼多的事端。
“她隻是一個小女人而已,又怎麼可能毀了我?”對母親,封軒無奈。
“她來了封城後,出了多少事,你不是不知道。”封母恨聲道。
“既是如此,那就請封夫人讓我們離開吧。”雲錦淡然道:“不過,隻怕我們一離開,封夫人就會派刺客來暗殺。”
夏青看著雲錦一直握著她的手,護著她的模樣,心裡有些溫暖,這個雲侍衛救了她二次,每次都是在危及關頭出現,而且他隻是一名普通的侍衛,單就這一點,勝過無數了。
“你是誰?”封母對這個侍衛沒有什麼印象,因此聲音厲色。
“在下隻是一名小小的侍衛,既然封夫人要我們離開,還請人送我們出封城為好。”就算在封城開殺,他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他安排好的人足夠讓他們安全離開,此刻,他唯一想要的便是握著的這個女人的安全。
“誰準許你們離開了?”封軒沉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