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她是那般的軟弱嗎?夏青眼底的戾氣再次凝聚了起來。
走出到外麵時,那徐長英已然醒來,影衛給他蒙了眼,此刻正喝著影衛拿來的細粥,也算是有了點精神,聽到腳步聲音,強撐起身來:“是恩人來了嗎?”
“救你是因為你是雙晴夫子認識的人。”大牛道:“等傷好了,你就走吧。”
“恩,恩人認識雙晴?”徐長英激動了起來,甚至連手中的粥碗都倒翻在地:“她,她在哪裡?我,我要見她。”
大牛看了夏青一眼,在夏青的示意下道:“雙晴夫子說了,與你的緣份已斷,讓你不要再念掛著她。”
徐長英那本是毫無血色的麵龐更加慘白,仰天一笑,蒼涼道:“是啊,此刻在她心裡隻有滅門之仇,怎可能還有我的位置?”
滅門之仇?大牛愣了下,這才想起雙晴夫子是被王爺所滅的燕氏家族嫡女的事,心裡歎了口氣,雙晴夫子也是個可憐之人:“雙晴夫子是個溫柔秀雅的女子,更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她深知zhanzheng的結果不是人為能左右,早已放下滅門之仇。”
“放下?這不可能,”徐長英雖然神情痛楚,聲音裡卻有著幾絲柔情,可見他對雙晴用情頗深:“雙晴愛她的家族勝過一切,她曾說過,為了家族,哪怕犧牲她一生的幸福,也甘之如飴,也正如此,她放棄了與我的情感。可我不甘心啊……”
大牛看了夏青一眼,幽幽燭光之下,恩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大牛的眉心擰了起來,卻是繼續說道:“雙晴夫子隻是個弱質女流,就算想報滅門之仇,哪來的力量?”
徐長英搖搖頭:“我不知道,恩人,既然你與雙晴認識,能不能替我傳幾句話?恩人,恩人……”
他的話大牛已然聽不見,隻因這個時候夏青突然離去,大牛也忙跟了出去。
外麵,早已星光點點。冬的冷,冷森入骨,但夏青此時心裡的冷,比這還要寒上千倍。
“恩人?”
夏青低垂著頭,緩慢的一步一步朝前走著,她走得慢,腳步沉沉的,夜風掠過,吹亂了發鬢的幾縷青絲,她的衣著有些單薄,卻像是沒有感受到冷。
大牛忙追了上去,想說點什麼,卻在見到恩人刹白的臉時,頓住了口,隻能緊緊的跟在身後,表情也頗為凝重。
好似走了很久,又似沒走多久,回過頭看時,卻隻不過數十步而……
大牛在心裡算了算時間,半個時辰。
此時,夏青微低過頭問,“剩下的那些燕氏的人在哪裡?”
“婦人大部分做了官奴,剩下的進了宮裡的掖庭,還有一些男丁則流放罪地,或死或傷。”大牛小心翼翼的道。
“既然燕氏是個大家族,裡麵應該有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夭折的孩子應該也多吧。”
大牛雖是粗人,卻是粗中有細,要不然也不會將那些影衛整置得這般好:“我明白了。”
“去帶二個老嬤嬤過來。”
“是。恩人,裡麵的男藥師不是問題,可那女藥師的嘴倒挺硬的,我擔心她不馴。”
“那就殺了她。”
大牛怔了下,恩人的臉一半在夜色的陰影之下,另一半被銀色月光浸染,一陰一暗,竟然透著一份讓人恍惚的妖戾,她的眉眼並不是狹長的,正麵看上去甚至顯得樸素木訥,但此情此景,妖戾得讓人不敢直視:“是。”說完,他消失在原地。
當王禮急急忙忙進入書房時,看到了便是自家主子那陰沉的臉,王禮忙道:“主子,查出來了,這幕後的黑手是瑞王府的人。”
“看來端王府的水很深啊。”應辟方神情漠然,顯得並不吃驚,似乎早就料到般。
“王爺,您說這會是瑞王支使的嗎?”
“他還沒有那樣的能耐。”
確實,瑞王封軒還沒那般的深謀遠慮,王禮又道:“另外,那瑞王也已經得知了媛媛公主的身份,這幾天頻繁進宮,王爺,是不是找童,蔡幾位大人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應辟方看著他。
“自然是商量如何才能得到媛媛公主的事。”
應辟方看著窗口屹立在寒夜之下的冬竹不說話,許久才道:“瑞王那邊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府邸成為了彆人的巢穴吧?”
王禮愣了下,他在說的是如何得到那祭祀的公主好嗎?不是怎麼去對付瑞王好嗎?王爺這般撇開話題,意欲為何?
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童平,唐嚴寬,蔡東壽走了進來。
“見過三位大人。”王禮忙行禮。
三人朝著應辟方行完禮後,蔡東壽笑嗬嗬的道:“王爺今年真是桃花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