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木和張亮都望向李忠,心裡暗暗叫糟,這事李忠怎就沒告訴他們一聲?這王妃可是個狠角色啊,事情做起來可沒有回轉的餘地的,李忠要是得罪了她非得糟罪不可。
李忠顯得很拘促,心裡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請大牛喝酒是真,想要挖人也是真,他就是覺得像大牛這麼忠肝義膽的男人怎麼就跟王妃這樣的女人家呢?
而且一點也沒有男人樣,說跪就跪了。但要是這麼跟王妃說了,估計又有苦頭吃,要是再來一次那種事,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乾脆,這樣一想,索性豁出去了,猛的就抬頭,可在對上夏青黑白分明的眼晴時,那些話突然就哽在了喉裡,他睜大眼看著夏青。
夏青的容貌是普通的,普通歸普通,卻又透著一種極致的安靜,她的眼晴又比常人還要黑上十分,那種黑,黑得像個旋渦,隻要多看一眼就仿佛要被拖進這個旋渦裡似的,加上此時她站在小路的樹蔭底下,樹葉婆娑的陰影在陽光之下忽閃忽滅,也使得夏青的眸色呈現二種極端。
“李忠?”見李忠如此大逆不道的一直注視著王妃看,萬木和張亮心中急了。
不想李忠在這個時候突然大嗓門的說了句:“王妃,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麵啊。”
萬木和張亮一聽李忠這麼說,已經能斷定他完了,偷眼看王妃,卻見王妃並沒有生氣,而隻是平淡的問道:“以前?是指什麼時候?”
李忠想了想,又想了想:“記不起來了。”
萬木:“……”
張亮:“……”
水夢:“……”
“將軍來過禹縣?”
李忠搖搖頭。
“我從小長在禹縣,從沒有出去過縣城。”而李忠是燕氏家族的人,燕氏家族雖在南方,但和禹縣的距離也可以說是一個南一個北了,夏青在心裡失笑,不過這個李忠將軍的性子倒和大牛差不多,也難怪大牛會願意和他喝上幾杯酒。
“那是我認錯了。”李忠臉一紅,腦海裡閃過一個模糊的女孩身影,他也不知道腦海裡為什麼會有個女孩子身影,隻是每回做夢時都能夢到一雙帶血的黑眸,那眸子黑得好濃好濃,染著一層血腥,帶著殺戮。
想到這,李忠又偷看了夏青一眼,心裡也奇怪自己咋會覺得王妃就是他在夢中夢到的女孩子呢?
“水夢,走吧。”夏青對著水夢道。
“是。”水夢朝著三位將軍福了福,便跟上。
這就算了?萬木,張亮,李忠互望了眼,直到夏青走遠了,萬木才瞪著李忠道:“你虎了?不是告訴你再怎麼覺得可惜也不能去找大牛,那家夥對王妃死忠得很。”
李忠撓撓頭。
張亮奇道:“你也夠膽的,竟然跟王妃這樣說話,這要換成那些大家閨秀出身的王妃,早治你個不敬罪了。”聲音裡多少對夏青的出身還是帶著些不屑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突然問出了那句話。”現在想想,還真是膽大,李忠也破有絲有悔。
“那隻是個夢,怎麼能當真呢?”張亮道。
“我總覺得那個夢是真的,要不然怎麼總在打雷天做這個夢?”也是件怪事,平常不管他怎麼去想那個夢從來也不會夢到,但隻要一碰到打雷天,那個小女孩就會出現在他夢裡。
“走吧,王爺該在等我們了。”萬木拍拍李忠的肩。
今天的陽光可謂舒適極了,暖融融的光華,無一不透著溫暖,偶有一絲微風吹過不見得冷,反更為適意。
水夢陪著夏青慢慢的走著,邊走邊說著笑:“主子,方才那李忠將軍可真有意思。”
“不過他是第一個看到我眼晴連絲驚訝都沒有的人。”更彆說那些嫌棄與害怕了,平常那些與她眼晴對視的人,不是嫌棄害怕她便是疏遠她,就連王爺當初也是頗有微詞的。
“奴婢當初看到主子的眼晴時隻覺得特彆,現在是越看越好看了。”水夢笑說:“不過那三位將軍好像很怕主子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水夢知道那天發生了一些事,具體是什麼卻並不知道,事情已過去了那麼許些日子,夏青便將那天的事一一道來,聽得水夢是既氣惱又心疼,沒想到主子竟然又受了這麼多苦。
這些人,怎麼就一點也不懂得消停呢?
“主子到底是欠了他們什麼?要他們這樣對主子?”水夢真的不明白:“主子就過著自己的日子,礙著誰了?”
“說不定他們也在這樣想我們呢。”夏青淡淡一笑。
“他們要真那麼想,咱們就不用跟他們客氣,現在主子可是王妃了。”水夢氣道,想了想,又不放心:“主子現在有身孕,萬萬不要被他們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