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回來瑾王身邊,隻因他的立場是堅定的,在他身邊我會受無數的小委屈,但大是大非上,他從不讓我委屈。至於我會回來,是他改過了,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親,既然他能改過,為什麼不給他機會呢?或者說,憑什麼我的男人要讓彆的女人睡?憑什麼要我的兒子喊彆的女人娘?憑什麼對我忠心不二的下人要去服侍那些害我的人?”
莊清柔驚駭的望著夏青的冷眸,在這雙冰冷的黑眸中,展露的是一種凜凜寒風的強勢。
夏青收回了目光,這些都是她那時心裡所想,但她從沒有對誰說出來過,沉默了半響後,她道:“我更想問自己一句的是,為什麼遇上了這樣的事後我要選擇離開?離開的為什麼不是彆人?一有事就逃避,就不去麵對,那它就會成為我心裡的梗,但我會衡量這件事到底能不能掌握在我手裡,如果不能做到心中有數,我可舍棄再找尋新的起點。”
莊清柔緊咬著下唇不語。
“封軒的後盾是莊家的錢財,這樣的後盾確實讓王爺顧忌許多,去解決它隻是時間而已,該打的還是會打,你是回到封軒身邊還是離開他,對王爺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自然,若是能讓莊家不再支持封軒,那是最好的。”
莊清柔閉閉眸,心裡知道這個女人講的都是實情。
“瑞王應該就住在這邊不遠處,你請自便吧。”
“夏青,你知道我與你最大的區彆在哪嗎?”莊清柔突然自嘲的一笑。
夏青看向她。
“我會痛苦,會這般痛苦不堪難以割舍,隻因我愛著瑞王,愛得刻骨銘心,愛的無法自拔,甚至可以為了他舍去一身的驕傲和尊言,而你會般冷靜,冷靜到能做出明智的選擇,全因你不愛瑾王,你把他當成是一個衡量活下去的砰杆而已,如果你愛過他,你就不會說出這一翻話來。”
“為什麼愛得難以割舍便不能做到冷靜?衡量如何活下過,如何過得更好,便不是愛嗎?”夏青直視著莊清柔:“你把你的人生全部給了一個男人,沒有自我,你連自己的人生都要過得這般低賤,彆人自然更加不會珍惜你。”
“低賤?”她說她的人生低賤?她憑什麼這麼說?論身份,論學識,論長相,她莊清柔哪一樣不比她高,然而,這話,她竟說不出口,是啊,她什麼都比這個夏青強,可活得低賤級了。
瑾王為這個女人將後院的女子清理了個乾淨,排除眾議將她重新扶上了王妃的位置,嗬護備至不說,甚至連遠在禹縣的家人,也派了暗衛暗中保護著,就怕有心人士的不利讓這個女人傷心。
而她莊清柔呢?瑞王根本連看她一眼也沒有,她為他做的,他從沒有在乎過,更沒有珍惜過。
夏青輕撫了下額頭,隻覺這頭又疼了,她不想再跟她說下去:“瑞王妃請回吧。”
莊清柔走到了門口,開門時,她身子頓了頓,半響才道:“夏青,你說得很對,我活得連婢子都不如。”
說完,推開門,卻在看到門口的瑾王應辟方時愣了下,儘管瑾王迅速的收起了他眼中的孤獨,但莊清柔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這個男人眼裡閃過的是一絲心傷,嗬嗬,她竟然在瑾王眼裡看到了與她同樣的深情與心傷,這說明什麼?
莊清柔再次看了屋裡的夏青一眼,離開。
應辟方又站了一會,一腳想要邁進屋裡,可才邁出又放下,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水夢一獲得自由,慌忙進屋:“主子,主子,方才您和瑞王妃講的話,王爺都聽到了。”
正在找書的夏青愣看了水夢一會,想了想,輕問:“我方才說的話,不太好嗎?”
“不是。”水夢眨眨眼,半響才道:“是,也不是,哎呀,奴婢也說不上來,但,但王爺沒進來,走了。”
“可能王爺有事去了呢。”
“奴婢覺著王爺好像挺傷心的。”
傷心?夏青想著自己方才和瑞王妃說過的,並不覺得哪句會讓王爺傷心啊,聽得水夢又道:“不過,主子啊,你跟那瑞王妃又不是很熟,說那般多做什麼啊?”
“雖說是說給她聽話,但其實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水夢方才是被王爺點住了穴,同時心裡又頗為著急,這會鎮定了下來後道:“主子,奴婢方才是急了,這會心總算理清,你那樣的話,雖說沒什麼不對,可在王爺耳裡聽著,就覺著你是不乎他,你隻在乎自己。”
夏青認真的看著水夢,表示自己在聽,水夢又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女人的天職就是照顧好男人和家,女人隻有取悅了男人,才能更好的生活。主子那些話,讓王爺聽到了,可該心冷了。”
夏青笑了笑:“是,你說得對。以後呢,我會先把自己照顧好,有了更好的體力,才能去照顧好王爺和家,更好的生活。是不是?”
水夢忙點點頭,隨即朦了下,咦,這話細細一品,似乎她說的跟主子方才講的並不衝突啊。
明家的宗婦,也就是明家主母錢氏是個溫柔端莊的女子,從她的舉止就能看出其素養與名門閨秀才有的得體禮儀。
明錢氏朝著夏青施了一禮,之後便親切的帶著她上了席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