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來祝賀的眾多,這邊的男人與內眷們便分開了用膳。
毫無意外,夏青看到了封軒新封的側妃雲河,不過也有一個讓她頗為意外,那就是相府千金顧相紅,瑞王是朝廷派來參加祭祀的,那麼這顧相紅自然是跟著來玩的,她顯然也看到了夏青,這一次,她並沒有以往的冷漠與高傲,竟然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夏青也回了一個笑意,目光收回時,不經意的看到一個正看著她滿是挑畔的眼神,不是明珠是誰?
夏青心中失笑,沒搭理,自顧自的喝了茶。
坐在母親身邊的明珠心裡暗惱,拉了拉明錢氏的袖子,委屈的道:“娘,女兒的頭發就是那瑾王妃命人給剪斷的,你得為女兒報這個仇。”
明錢氏雖寵愛的看著女兒,但眼底的責怪之意也極為明顯:“胡鬨,那事明明是你不對在先,王妃剪你青絲,已是對你手下留情。”
“娘?”
“如今是明家宗祠的大日子,你就彆再折騰了,還有,去看好你哥,也彆再讓他折騰個不停。”
“噢。”明珠嘟起了嘴,心裡萬般不樂意,但她娘外表看著溫婉,實則是個剛烈的人,她答應的話要是不做到,一頓手心板是逃不了的,隻得起來找她哥明鸞去了。
雲河的目光始終有意無意的會落在夏青身上,她的眼底沒有任何敵意,甚至連個醋意也沒有,而是夏青做什麼,她也同樣做著什麼,因此,她這是在學習著,她自然要學習,她一個孤女好不容易被宗主賜了姓,好不容易做到了側位的位置,為了活得更好,她隻能更好的去做這件事,她絕不能讓她要依靠一輩子的男人舍棄了她。
顧相紅這會是纏著父親向皇上請求自己也要來的,明家是大周文化的象征,但同時,也是最為神秘的一個家族,明家的祭祀大典,不管是排場,還是舞曲,哪怕是穿著都是最為讓人津津樂道的,她自然是要來參觀的。
明家的侍女端著菜盤子低頭上前來布菜,明家似乎醋愛素色,且分層嚴格,內裡都是一致的白襟,外層是粉紅,侍女的再外一層便是煙藍,三層下來,錯落有致,漢家衣裳的飄逸和著那份精致,看著竟有了一絲的仙氣。
“主子,你看?”水夢正欲給夏青夾菜,不想那菜才夾起來,就發現中間有著幾隻蟲子,正要朝服侍在一旁的侍女發話,夏青朝她搖了搖頭。
“一,二,三……五條蟲子,主子,這絕對是故意有人要對付你呢。”水夢氣道,真想不到堂堂明家的晚宴,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誰會對付我?還用這般幼稚的行為?”隻不過是幾隻有點大的菜蟲,夏青用筷子將它劃到了一邊,夾菜吃了一口,味兒倒也不錯。
水夢也是在鄉下種過菜,吃過苦的,想了想主子的話,點點頭:“也是,這真是幼稚。”隨即晃然:“難道是明少主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夏青輕歎了口氣。
水夢一時哭笑不得,明明明家少主,明家未來的繼承人,這樣頑劣真的好嗎?
菜紛紛上來,明錢氏時不時的與大家邊淺飲酒邊說笑著,氣氛頗好,這明錢氏學識淵博不說,而說的又都是後宅裡的那點事,同時說出來的話又讓人覺得挺有道理,一時,參與話題的夫人們可說聊得都頗為起勁。
夏青則靜靜的聽著,她的注意力一半在這晚膳上了,實在是她桌上所有的菜沒味不說,還挺油膩,更重要的是,不是蟲子,就是活的蚯蚓,或者是螞蚱,花招層出不窮,她原本看著也沒什麼,但可能有孕在身,看著看著,就想吐了,中途隻得離席。
離開晚宴之地,走在明家園子裡,看著一園子的鮮花,夏青的身子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這明少主實在太過份了。”水夢邊走邊罵。
夏青淡淡笑著。
“這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明宗主也不知道管一管。”水夢這氣一下子沒法平。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黑影突然從天而降,‘碰——’的一聲,四腳朝天的掉在了夏青麵前,嚇得水夢趕緊拉著夏青往後了幾步,迎著月光,二人細細打量著掉在眼前的是何人。
那身子像要頗為痛苦,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盯著看著他的二人。
水夢驚呼:“明少主?”不是明鸞是誰?
水夢這話才落,就見明鸞一手捂住鼻子喊著:“好痛啊。”
於此同時,無痕出現在夏青麵前,他手中拿著一根釣魚棒,那錢上竟然釣著的是一條死蛇,無痕道:“稟主子,屬下看到明少主拿著死蛇想在這裡垂放下來嚇主子,屬下就踢了他一下。”
自然,這一下並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