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睛,伸手擋住了光線,轉頭看向窗外才知肖恪把窗簾拉起了。翻了個身,渾身酸痛,身邊卻沒有了人。
她皺眉,起身去沐浴。換了衣服後,走出來,才發現,肖恪竟然在廚房。
她眼眸一緊。
他已經走了過來,伸手拉住她的手,手腕一個用力將她擁在懷抱裡,彎腰,棲身吻住他的唇。
她冷冷地推著他,他卻霸道的圈住她的身體,吻著她身上剛沐浴後的清香,沉聲地說:“你看,每天在一起多好,以後我給你每天煮早餐!”
他低沉的男聲在耳畔回蕩而起,身上熟悉的味道將她包圍。
有那麼一刹那,曉水感覺到自己的心,忽然泛起漣漪,像是被人投了石頭入湖,那樣洶湧暗動,可是就在下一秒,她又恢複了平靜,隻是道:“可以啊,以後你每天煮吧,少一天都不行!”
“除去我回英國送論文的日子,怎樣?”他論文還差點,交了就可以了。
“不行!”她硬聲。
“曉水,你怎麼變得不講道理了?”
曉水皺眉看他,“我沒強迫你,你自便!”
“好!大不了我不畢業了就是,反正我讀研究所也隻是為了找你!”
心又一個顫抖。
她努力讓心平靜無波,仿佛不曾有過悸動。
他……說了什麼?
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輕輕抬起,讓她麵對他。
肖恪英俊的容顏占滿了她的眼底,那雙黝黑的雙眸有著異樣的魅力,足夠讓人沉迷淪陷,他幽幽開口,“我從現在開始,每天陪你讀書!”
曉水睜著清澈的雙眸,那神情卻是茫然困頓,那表情困惑地仿佛他在說天方夜譚一般。
靜默許久,她微揚唇角,如此淡然的姿態,輕聲說道,“不用。你還是回去讀你的研究所吧!”
肖恪雙眸愈發深邃,將她緊盯,“剛才你不是說要我每天給你煮早飯嗎?”
“你昨晚不也說女人都是言不由衷嗎?你不是說我矯情嗎?我承認,我矯情!”
“呃--”肖恪一時張了張嘴,經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找到措辭:“難道不是?你,程靈波,你們不都是一樣?矯情,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在想什麼?”
想的,也不過是所愛男人一顆全部的心,毫無雜質,完完整整的屬於自己,而自己回報的也是百分之百的全心全意,真心是相互的,愛是相互的,一方奉獻太久,都會消磨掉熱情的,久了,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愛,自己也會陷入茫然困頓裡,最後,都不快樂。
貧賤不說,所要的是可以感知的全心全意而已。或許愛一個人也是一個不斷學習的過程,不會愛,隻怕也不會被愛。
矯情,不過是為了自己脆弱的自尊不再被打擊。
“你們男人永遠也不會真的懂女人,你覺得給的是最好的,可是,也未必就是我需要的!”
“那你說你要的是什麼?”
“全部的心!肖恪,你有嗎?我站在這裡問心無愧的跟你說,至始至終我無論走還是留,心底愛著的人一直是你肖恪。程靈波也可以堅定地跟裴啟陽說,她心從來不曾動搖過!你們呢?你們拿百分比的心,換我們百分之百的心,憑什麼還覺得我們矯情?你們就直爽嗎?未必吧?說了不要你們,還一再貼上來,你們不是矯情,是惡心!倘若我告訴你,我的內心有一個角落為另外一個男人保留,我愛著你,我想跟你過,那個小小的角落,隻有百分之一為彆的男人保留,你,又是否受得了?”
肖恪一愣!
曉水說出來,都覺得有些好笑,於是輕笑著說道:“看吧,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彆,女人在你們的世界裡永遠不能主導你們,你們隻想主導我們!”
“我聽你的還不行?”肖恪蹙起劍眉,男聲愈發低了幾分。
她卻猛地抬手,將他的手揮去。他扶在她腰間的大掌反之一緊,不讓她躲開逃開,硬是要她給一個回答。
“纖黛在哪裡?”曉水深呼吸一口氣,不讓自己為此有任何情緒波動,不允許自己動怒。
“纖黛的確存在過!”他表情痛苦。“難以抹殺!我不想撒謊,也不能撒謊。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我不知道。肖恪,彆問我,如果想要我理解你的心,等我再愛上另外一個男人把你當成百分之一放在心底角落的時候,我或許能理解你的心情吧!現在,我雖然理解,卻不能感同身受,很抱歉。你可以說我矯情,但我跨越不了我心裡的這一關。”
他渾身一僵,心難以自製的顫抖起來。剛要說什麼,曉水的電話突然響了,打斷了兩人的僵持。
曉水推開他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