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紅的眼眶上躍著光色。
誰見了都要感嘆溫柔至極的人。
但這一刻宋璋知道了,她最是無情的。
自己心思在她麵前可笑至極。
他冷笑著低聲開口:「你便當今夜的話我沒說過。」
」爺有的是女人,也不差你這一個。」
「我也犯不著再幫你什麼。」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出去。
沈微慈錯愕的看著宋璋的背影,沒想到人走的這麼容易。
她又微微失神,將手覆在唇畔上,眼裡也露出了一絲慌亂。
她剛才最怕的就是宋璋說出什麼讓她絕望的話,好在他走了,他也沒再做其他更加荒唐的事情,不然她在侯府裡隻怕更難。
其實她能察覺到宋璋對她的一些若有似無的靠近,但她從沒相信過喜歡能長久。
況且如宋璋這樣的人,身邊女子不少,她更無意去爭搶。
又撐著身體起身坐在床沿上,沈微慈起身拿了掛在床邊架子上的外裳披在肩頭,又端著燭台去偏房看月燈。
剛才宋璋來這麼大動靜,月燈那頭卻一絲動靜都沒有,還是有些擔心的去看一眼。
進到偏房內,沈微慈見月燈還睡在小塌上,蹲在她身邊用燭火一照,便見著她額頭上一個紅印,再一低頭,便見著小塌下頭一個小石子兒。
不用想應該也是宋璋做的。
她忙伸手去探月燈的鼻吸,在感覺到那均勻的呼吸時才鬆了口氣,提她拉了拉被子,又才起身出了偏房。
再也沒了睡意,沈微慈坐在炭火旁的椅子上,伸出手腕看著手上今天章夫人給她鐲子,看了半晌還是將它輕輕褪了下去,等到出嫁那日再戴也罷。
剛才宋璋那番話有頭沒尾,往她心裡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