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不了的路(2 / 2)









村乾部苦口婆心勸解著孩子媽:“我告訴啊,我們是不願意給你們打地的,這地要是打了,你們兩家都得補交承包費。這也得有二十年沒收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你們交嗎?”

“交!隻要有數,有人收我就交。這二十年也不是我們不交,是村裡不收大家都沒交不是嗎?現在要收了差多少我們都補。”張老二一聽心裡是不情願的。彆人都不交,憑什麼就要收自已家的,這媳婦怎麼能說願意交錢呢?

村裡乾部倒楞了下。:“那能單收你的嗎?這要是弄清楚了都得收,這些年都沒收,要是就應為你們兩家的事,把這錢再都讓補交上。彆的棚戶不都得惱你們!”:“跟我們可沒關係,我們又沒讓打地,我們找村上就是解決張狗子他家占路種地的事”張老二總算插上了句話。狗媳婦一聽這地打不了了頓時暴怒:“我告訴你們想量道就得打地,不打地沒門!三米寬?這道本來就沒有三米寬,就兩米五!就這麼寬就夠你走了,走不了你就是不走正道!你敢壓我一顆苗試試!”張老二氣的心都哆嗦可就是說不出什麼駁斥狗媳婦。還好自家媳婦嘴不笨當即大聲反駁:“這路是當年修棚推地的時侯就有的,那時侯不是人工挖的吧,那挖掘機推土機都能開進來吧,現在這路窄的地方就剩一米多了,翻地車都進不來,我賣菜有時侯菜商直接開大車來收,這麼窄的路,又說敢碰一顆苗試試!我們摘菜乾活都是起早,三四點就得來棚裡乾活。這也沒有路燈,就這麼窄的路。那能保證一年三百六十天一次都不失手?那誰能保證啊?”其中一個村乾部竟然接了自已讓張老二實在害怕的話:“你要是壓人家一顆苗你就是故意的!”這話一出張老二和媳婦實在無法。隻能央告另一位村乾部給量一下地。但狗媳婦可不願意,開始罵起人來。“你不是人的玩應你不走正道,你想壓我苗你喪良心!”

張老二媳婦自然不能任由她罵:“你占地占慣了,欺負人欺負慣了,你家那房子牆外壘小牆,培土栽樹栽地把那大路轉彎擋的死死的,前後兩邊迎麵開過來的車到跟前才看的到。誰不知道那危險。出村的車誰不從那走。你才是喪良心呢!她不說我地多要打我地嗎,我就舉報她家占路栽樹培土種地,把路都擠到河道上邊了,那河道邊上一點防護沒有,車要是掉下去了算犯法吧!我也舉報了。你們去查去啊”!那位聲稱壓一顆苗都是故意的村乾部突然就走了,邊走還邊說:“我管不了。走了”他這一走,狗媳婦邊罵也邊走了。剩下的乾部警員也都走了。警員走的時侯不忘提醒張老二媳婦:“你可不興薅人家苗啊。薅苗就犯法了,就抓你!你說你,咋這麼能吵吵呢,就聽你嚷嚷了。村乾部不是說了嗎,等有時間上邊下來項目了給你這弄點磚,從路口鋪到你棚門口。三米路誰占誰讓出來。你就等著得了。你還不行?”:“我哪說不行啊,我是說今天先把路量出來。省著她天天往路上哢嚓栽苗!這也不行嗎。隻要是玉米苗哪都能栽了。栽哪都不不犯法。不能碰,這是什麼法這麼不講道理!”張老二媳婦才一說完就覺得說錯了,這話不成了懷疑公安乾警了嗎!剛才村乾部跟自已討論萬一壓苗,是不是故意的時侯,警官們發現女兒在錄像立刻就製止了女兒。這下更是得罪了人了?這張嘴啊!怎麼淨惹禍。

事情到這裡已經沒有再處理的必要了。警官、村乾部。狗媳婦兒都走了。隻剩張老二夫妻和閨女三人。待在這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玻璃碴子還在那,明晃晃的太陽一曬,竟然還有點兒好看呢,五顏六色的。警官走的時侯,倒是囑咐了狗兒媳婦兒必須撿走。是不是必須,自已也沒聽清楚,反正是讓她給撿走,至於這占路占沒占,占多少?占路種地犯沒犯法?放玻璃碴子又有沒有觸犯法律?這些就都沒有下文了。張老二此時是真的生氣,這點事兒怎麼就整不明白呢?不就是量個路多寬多窄嗎?量出來了就知道到底誰對誰錯了不是嗎?放玻璃碴子是對是錯法律就沒有規定嗎?青苗不能碰,那隨便栽苗兒就行了?隻要栽上了,不管栽在哪兒也不能碰嗎?那這個法律,難道倒就成了惡霸的保護傘了?

“二叔耪地呢?一會兒都黑天了,還不回家呀?”張老二正回想這幾天的糟心事兒,突然聽到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是村裡小輩的侄子,於是回了一句,:“就走就走”。可不是嘛,要不是喊他這一句,他還真沒發現自已在在這兒坐了這麼長時間。兜裡的煙也沒剩幾顆了。再一看四下裡都是抽完的煙屁股。抬頭看看天,確實。太陽也不知什麼時侯早就下了山了,隻能看到天邊的一點紅邊邊了。看看遠處的地頭,天黑前怕是怎麼也鋤不到頭了。索性站起身,拿起鋤,拍拍身上的土,踩了踩抽完的醃屁股。回身往家走。

回家的路上,經過村裡的一個小廣場。活少不忙的或者不下地的老人、孩子們已經在廣場上嘮嗑,遊戲了。小孩子們拿了破的籃球在那玩兒投籃。看到張老二過來,大家都打聲招呼。無非是“剛回來啊,乾到這麼晚了才回來”。“嗯”,張老二隨即說“沒事,家裡有人讓飯,曉辛回來了。”曉辛就是張老二的閨女。“啊曉辛回來了,那中了,這回回家都有熱飯吃了,你們也得輕巧不少。”“是啊,回家來總能幫點兒忙的。你們待著,我先回家了。”還沒等自個走遠。

就聽見人們嘀嘀咕咕的議論。正說自已家這兩天的事情。聽著更煩了,不由得加快腳步向家裡走去。到家放下鋤頭,進屋洗了手。桌子上歲沒有碗筷,但鍋冒著熱氣的,張老二掀了鍋,看到鍋裡放著饅頭和一盆豆角燉雞肉。這飯是都好了,可閨女和媳婦兒怎麼都不在家呢?於是拿出手機想給媳婦兒打個電話,這才發現自已手裡不知道什麼時侯,媳婦兒和閨女給自已打了好幾個電話了,連忙回過去。接通免不得媳婦兒要埋怨。:“你這個電話呀,用的時侯從來都打不通,也不知道你拿它乾啥。一到用的時侯打電話就沒有接的時侯!”張老二順從的聽著媳婦兒埋怨,不敢回嘴。隻能繼續聽著媳婦兒說什麼。又說了它幾句,聽媳婦那邊語氣低沉了一下,歎了口氣又繼續說:“小棚這個道呀,這玻璃碴子,人家根本沒撿。我給派出所打電話,人家說讓她撿了,我又去找他去了,我說這哪裡是撿了呀,把表麵的玻璃碴插到土裡,露著尖兒,這不是更厲害了呀!原來好歹是讓你看著了能躲開,這回是想趁你不注意的時侯,紮死你呢!”閨女在旁邊憤憤不平的說著什麼,大概能聽到好像是在錄像。說什麼暗器歹毒,人心怎麼能這麼狠毒這些話。可能是想留個證據。張老二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隻能說,“那明天就再去派出所找。都多前兒了?你倆快回來吧。”。等媳婦兒孩子回來,把鍋裡的飯菜拿出來,一家人開始吃飯。這飯吃的實在沒滋味兒。自已心裡憋屈,罵了幾句娘,無奈的倒了杯酒。自顧自的喝著。媳婦兒唉聲歎氣,一邊吃飯一邊數自已。“還不都是因為你完蛋窩囊,這事在彆人那算個啥呀,誰她敢這麼欺負人哪,就敢欺負你,就敢熊你!”。許是,剛喝了酒,張老二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那就乾!這事不打仗,是沒有個出頭的時侯了!就打,打死了,這事也就到頭了!”。“哼,你要是有這脾氣,有這能耐,還能到今天?還能讓人給欺負成這樣?你也就跟我說說,跟我厲害,在彆人那,在外邊兒,你敢嗎?你敢打嗎?你要是真有這能耐。何必讓人家追著咱倆打呀,你都忘了,就因為大棚的事兒,沒讓人家追著他們打。你敢還手了嗎?那時侯你要是有這脾氣何必到現在是個人都敢熊你啊!”。“那不都是你整的嗎?要依著我,他種就種,走不了,不行天天使小車往外推也一樣把菜整出去。那不都是你嗎?你不乾呀,你壓著人家苗了,人家才撒玻璃碴子不讓走的不是嗎?”“中了中了,你倆快彆說了,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跟現在有啥關係呀,那都已經這樣式兒了,就想辦法解決唄,大不了沒人管,那自已撿。那能咋地呀?”曉辛實在看不下去父母互相埋怨。隻能先安撫父母。吃完了飯,收拾好碗筷,看父母心平氣和了點兒,便跟父母商量著明天該怎麼辦。張老二和媳婦兒都通意了閨女的說法。明天先去派出所找,不管用,就自已撿。撿乾淨了,就走車。張狗媳婦不讓走攔車就再報警。總算商量出了對策,孩子回屋去睡了。自已也回屋準備睡覺。天熱了他不願意睡炕,就自已睡後屋的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