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少年惡魔(2 / 2)







女人提起眉毛,冷笑道:“小妹妹,萬一我們損失更大呢?誰來承當我們的損失?說白了,叢林法則懂嗎?誰弱就要被欺負。老人就是弱者,沒錯吧?”

石竹忍了很久,勸自己不能打女人,吳見故死死抱住她的木胳膊,勸:“深呼吸,放輕鬆,深呼吸,放輕鬆。”

石竹啊地叫了一聲,揮開他,問女人:“你和邱……那啥很熟嗎?你有他聯係方式嗎?為什麽他是網吧老板?”

這個時候女人嗬嗬笑了兩下:“他老子有錢唄,給他投資的。我和他熟什麽啊,就是他上我屋裏兩回,教我打鬥地主而已。其他時候就是來店裏買煙,一來二去問出點東西,他那個人嘴巴嚴得很,又整天一副笑臉,長得帥就算了,長得不帥笑再多都沒意思。”

石竹無奈追問:“那到底是長什麽樣子,有照片嗎?畫的也行。”

女人皺眉:“照片個P,畫個P,長得還沒有我哥帥,要那些乾什麽。他的致命弱點就在臉上,所以我連他Q都沒有加。”

石竹:“說來說去,就是你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昂。我就知道網吧裏的電話,有事就打那個電話。就像今天,我就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可能有條子上去查他網吧了,他一聽估計跑走了。”女人很嘚瑟。

石竹拳頭又硬了。吳見故又抱住她,向女人求證:“什麽時候打的電話?”

“下午6點左右,對吧哥?”

樂望商店的老板從她後麵探出頭,嘆氣:“妹子,你說的條子就是這群人啊。”

“啊,這樣啊……那就是歪打正著了。”女人看著石竹他們,說:“他們看起來是在調查網吧的便衣吧。”

老板求饒似地說:“兩位,反正這一切都跟我們兄妹沒有關係。求你們去其他地方調查吧,我們是良民,沒什麽可以告訴你們的。”

石竹被這對欺軟怕硬的兄妹氣到無語,吳見故將她一路拖出商店。

另一邊,莫笙笛與途靈則順利許多。

莫笙笛以一打五十,拳拳到肉,將一哄而上的五十條流氓全打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她揉搓手掌關節,望向縮在滑冰場櫃台後麵的人,隨手抓起一隻溜冰鞋,咚地砸過去,砸爛半個櫃子。

櫃台後麵的人直起腰,看一地狼狽的手下,平時要多威風有多威風,現在要多喪氣有多喪氣。他就是網吧表麵上的老板,被邱世瞳請來鎮守店麵的,江湖人稱貴爺的羅萬貴。

途靈將羅萬貴的信息告訴莫笙笛。莫笙笛大笑,箭步跳過去,攬過貴爺的肩膀,力道全壓在肩骨上麵。

羅萬貴頂住壓力,丟什麽也不能在手下麵前丟臉。

莫笙笛笑:“我今天讓你改名叫羅萬跪。”

說著力道越壓越大,羅萬貴的麵色變了變,連忙小聲討饒:“姐,姐,姐,給點麵子。有什麽事我們借一步說話。”

莫笙笛拿拳頭死勁摁他腦袋,哼道:“現在想說了?晚了。”

她大笑著將貴爺推出去,在他後襠狠狠踹上一腳,貴爺低空滑翔,滑進溜冰場裏手下堆裏。

羅萬貴撅著後腰,罵:“你給我等著!你以後在這裏混不下去了!”

莫笙笛飛躍過去,照著他腹側重力踢,貴爺尖叫一聲,三百六十度旋轉撞向欄杆,火氣徹底熄了,苦苦哀求:“姐,我說我都說。你別打了。”

莫笙笛跳到欄杆上,蹲下俯瞰他,問:“老老實實當個本分人多好。我問你,邱世瞳是你背後的老板?”

“對,邱爺就是網吧的老板,出錢從外麵搞了二手電腦,請我過去鎮場子。”羅萬貴爬起來,揉著腰側,當真疼啊。

莫笙笛:“他真名叫什麽?家裏乾什麽的?住在哪裏?怎麽聯係上他?”

老幾樣問題,莫笙笛揪著人非要問清楚。

羅萬貴答得恭敬:“他確實真名就叫做邱世瞳,我見過他身份證。我知道他家裏是開廠的,他爸就他一個兒子,所以他出手很闊綽,也很懂得籠絡人心。我不跟他私底下來往,見麵都在網吧見,根本不知道他住哪裏。聯係方式倒是有的,他有一部翻蓋手機,但是隻能發短信,打電話他從來不接,好像是怕其他人知道他開網吧的事。平時網吧裏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老板。”

羅萬貴偷瞄莫笙笛的臉色,“我就是拿錢辦事,管一管場子裏有沒有人鬨事,其他一概不管的。”

莫笙笛單腳蹲著,另一隻腳伸出來踹羅萬貴肩膀,惡聲惡氣問:“網吧偷電的事你也不管?”

羅萬貴叫起來:“我甚至都不知道網吧偷電。錢方麵都是邱爺在管。”

莫笙笛跳下來,逼視他:“對麵樓住的老人跟網吧是不是有過節?上過去找你們偷電的事沒有?”

“你說那個老古板……老太婆?”羅萬貴急忙改口,態度端正回答:“她是上過我們那兒,說的不是偷電,說的是要報警,把網吧查處了。”

“當時邱世瞳在不在?”

羅萬貴:“在吧。我沒怎麽注意他。當時那個老人上去說網吧耽誤了孩子學習,要報警,我忙著應付她啊。”

途靈從後麵伸出頭來,盯著羅萬貴問:“幾天前的事?”

“五天前吧,當時星期t五,網吧裏人還是挺多的。”

途靈和莫笙笛說:“不會這樣被記恨上吧?”

莫笙笛突然皺起眉,想到什麽,急急抓過羅萬貴的肩膀,催問:“是不是那天之後,邱世瞳來網吧都沒開摩托車了?”

羅萬貴嘶嘶痛叫,又嘶嘶驚訝,反問:“你怎麽知道?他說車子送去修了,坐朋友車過來。”

嗬,莫笙笛憤然甩開他,“他是從那天開始就盯上對麵了,不敢騎車過來,怕太招搖留下痕跡。”

途靈:“他不是激情犯罪,他是預謀已久。”

莫笙笛站起身:“他手生才留下那麽多痕跡,等他之後越來越扭曲,情況隻會更糟糕。”說著她都替邱世瞳手下的冤魂顫栗。

莫笙笛將收集到的情報遠程告知焦棠。焦棠那邊隻應了一聲:“知道了。老太報警是為了閻文韜。”

閻文韜正被堵在家樓下的垃圾站旁邊,他趿拉著帆布鞋,沒穿襪子,腳在雪裏凍得發紅,但是他硬是一聲不吭,任由齊鐸將他摜在牆壁上。

此刻聽見老太報警一串字眼,才抬起陰鬱的眼鏡,看著焦棠。

焦棠放下小巧的銅鵲,湊到他跟前,說:“神奇吧。這玩意兒不是手機,但是能通話。因為它通的不是活人,是死人。”

閻文韜黑眼珠子顫了顫,沒說話。

“不信啊。”焦棠摸了摸銅鵲頭,嘴裏開始念念有詞,聽著像一串咒語。

然後眼前一方大洞打開,黑漆漆中,蹲著一頭惡鬼,兩眼發紅,對著洞外嘶吼。惡鬼的背後隱隱約約能見到閻老太雙腳。

閻文韜還要認真看,洞合起來了。

焦棠又說:“你做了昧良心的事,那頭惡鬼就是你的孽障,準備找你報仇來了。”

閻文韜將信將疑,盯著焦棠,不出聲。

忽然,周圍黑風滾滾,垃圾滿地跑起來,焦棠手中不知為何出現了一柄古代的劍,劍身泛紅蓮光彩,映照著周圍一片血光。

黑風之中,有一捋野魂飄忽不定,慢吞吞喊著:“韜兒,韜兒……”

這聲音閻文韜不會聽錯,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奶奶的聲音。再一聽,聲音貼著耳背吹過,似乎就在背後了。

閻文韜噔地坐下,組織了半天語言沒組織出來,光牙關打顫。

焦棠蹲下問:“你奶奶為什麽會搬出去住?”

“她身上有死人味道。我不喜歡,我爸也不喜歡,讓她一個人住。”閻文韜吶吶回答。

死人味道?

齊鐸對焦棠說:“大概是閻老頭去世前,閻老太都在伺候他,所以身上有味道。”

他盯著閻文韜:“即便搬出去也可以在同一個小區,為什麽讓她一個人搬去那種偏僻的地方?”

“她自己找的,說那裏清淨,出來有公交站,可以隨時過來找我們。”閻文韜如實回答。

耳背的陰風好像弱下去了。

齊鐸皺眉:“你們沒去看過?”

閻文韜也皺眉,臉上露出掙紮的痛苦表情,“我爸說她一個人能走能動,活的時間比我們都久,有什麽不能照顧自己的?她不是經常說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都多嗎,說得這麽能耐,那就讓她自己住住看唄。”

“她知道你經常到對麵網吧上網嗎?”焦棠打斷他繼續發揮的情緒。

閻文韜停下來,轉過眼珠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被發現一樣,有點局促。

“她看到了。”

“然後呢?”

“然後……”閻文韜又生氣了,轉過頭:“然後她跑到人家網吧那裏說要報警。報警抓我嗎?讓我給同學笑話嗎?她一個都要死的人了,該乾什麽乾什麽去,成天管我的事乾什麽?我用得著她管嗎?”

數落聲還沒停,樓頂某個陽台傳來一聲震吼,一個女人喊:“閻文韜你死去哪裏了?丟個垃圾把你魂都丟了是不是?快滾回家。”

整個小區都能聽見閻文韜的名字。

閻文韜拉下臉,眼底充滿戾色。

女人又喊:“你再不滾回來就別回來了!”

閻文韜推齊鐸手臂,問:“你們有完沒完?”

齊鐸沒有鬆手,繼續問:“你認識邱世瞳嗎?”

“認識啊。”閻文韜表情沒什麽變化,“網吧裏的小開。”

焦棠:“和他聊過你奶奶的事嗎?”

“你什麽意思?”閻文韜倏然抬頭盯視她。

焦棠斟酌過後,選擇暫時隱瞞,說:“字麵意思,回答完這個問題你就可以走。”

閻文韜滿臉不信任,但為了能走,還是利索回答:“聊過。那天她上去鬨事,我躲後麵去,他看到問了一句,我就把情況隨便說了一下。”

所以邱世瞳知道閻老太是獨居老人。焦棠了然點頭,給齊鐸一個眼色。

齊鐸鬆開手,閻文韜揉了揉發麻的肩膀,撞開他的胳膊,朝外走。

頭頂又響起一陣催促聲——閻文韜,你聾了是不是?回家!

焦棠忽然省起什麽,在後麵追問:“你奶奶叫什麽名字?”

閻文韜腳步一滯。

“桂秀曼。”

他說完繼續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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