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因這幾日荒唐的緣故,寧清歌的嗓音還有些啞,摻著未徹底散去的情///欲,恍惚間,還以為兩人還在床榻之中,寧清歌勾著她脖頸,在她耳畔低語喘息。

箍住盛拾月手腕的手往下滑落,疊在對方手背。

唇舌相抵,呼吸交纏。

方才勾起寧清歌下頜的手還未放下,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過對方臉頰。

天色越亮,紅日從高大城牆中攀起,夜霧漸漸散去,化作露水凝在葉脈上。

盛拾月不禁靠近,咬住她唇瓣,將本就紅豔的唇咬得濕淋淋,留下一個個牙印。

另一人慣著她,不僅不阻攔,反倒微微仰頭,方便對方胡鬨。

幸好有侍人敲門,催促著喊道:“殿下、夫人時候不早了,再不快些,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屋裏兩人一頓,盛拾月這才鬆開後退,將兩人之間距離拉遠,麵露不滿之色。

許是覺得她這模樣有趣,寧清歌先是笑了下,而後才道:“進來吧。”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侍人拿著準備好的東西,低頭彎腰走入。

盛拾月被伺候慣了,見到來人,沒有半點詫異,隻抬手,方便讓她們忙碌。

銅盆冒著熱氣,毛巾落入其中,浸透之後又擰乾,有人為盛拾月束起冠發,其他人為她披上長袍,束起宮絛。

而南園向來隻服侍寧清歌一人,剛走到寧清歌麵前,就突然喊了聲:“大人,你的眉毛”

寧清歌眉眼柔和,隻道:“是殿下所畫,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真心,但南園表現得極誠懇,讚道:“殿下有心了,這眉型與大人的四爪飛魚服十分相稱。”

對麵的盛拾月聽見,頓時“哼”一聲,也不知是滿意還是得意。

因要去國子監的緣故,她今兒穿得文雅,玉冠束發,外披青色交領直,依舊戴著那黃金麒麟項圈,腰間多了個形影不離的和田玉佩

寧清歌視線垂落,不知為何又突然笑起。

這玉佩很是眼熟,像是那日盛拾月去珍寶閣親自挑選,說要送給寧清歌,最後卻被寧清歌含在口中,堵住喘息的那一塊和田玉佩。

盛拾月注意到她視線,莫名假咳幾聲,揮手將周圍人驅趕開,繼而走到木櫃前,拽著銅環往外拉,取出一個雕紋精致的木盒。

她似沉默了下,抬手撫過木盒表麵,露出一絲懷念之色,繼而才小心打開,取出裏頭的手鐲。

南園不由出聲問道:“這是……”

汴京人都知,盛拾月有三個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要的東西,一是武安君送的項圈,二是皇貴妃留下的玉鐲,三就是她千辛萬苦、花費大筆錢財尋來的海東青。

這項圈、海東青常被她帶在身邊,可這玉鐲……

盛拾月走到寧清歌身前,將鐲子往她手腕一塞,故作不在意地大大咧咧道:“諾,一物換一物,別再惦記我的玉佩了。”

話是這樣說,可她卻停在原地,垂眼凝視著那手鐲,手指不斷撫過,露出怔然之色。

過了好一會,她才又開口:“這是阿娘留給我媳婦的。”

“大婚那日太過匆忙,後頭也沒尋到什麽好機會,我幾次想起來又忘記,今兒才給你戴上。”

寧清歌剛想開口,她就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壓住,說:“昨夜我就已挑出五百人,讓他們聽你吩咐,這會應該都等在門外了。”

她語氣一頓,又想起一事,說道:“蕭景那未婚妻是個可用之才,隻是礙於坤澤之身和家族,屢屢被打壓,你那兒若是缺人手,可將她調來。”

“好,”寧清歌答應得很快。

盛拾月正準備走,寧清歌卻快一步向前,抬手將她衣袍上的褶皺扶去,並溫聲道:“殿下好好在國子監念書,等我審訊完,就來接殿下散學。”

盛拾月聽到這話,扯了扯嘴角,心中很是複雜,若是將這話直譯出來,便是等她寧清歌殺完人、抄完家後,就來接盛拾月散學。

怎麽想怎麽變扭。

寧清歌看出她心中所想,突然笑了下,望向她的眉眼一如既往地溫柔,當著眾人麵,抬手勾住盛拾月脖頸,踮腳仰頭,便落下一吻,輕聲哄道:“乖。”

盛拾月一愣,還沒有消下去的耳垂又紅起來,結結巴巴地想說些什麽,可另一人卻牽起她的手往門外走。

周圍侍人對視一眼,神情或揶揄或調侃,沒等盛拾月看過來就齊刷刷低下頭,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不多時,停在門外的馬車一一駛出。

坐在裏頭的盛拾月,一下子將車簾放下,收回往外看的視線。

坐在旁邊的蕭景,不由調侃:“不過就是分開一會,你怎麽念念不忘成這樣,不然別去什麽國子監了,直接和寧大人一塊……”

她突然注意到盛拾月的麵色,聲音越說越小,甚至還沒有說完就停下。

隻見剛剛還一臉愉悅的家夥,麵色突然就沉下去,當即開口問道:“潘玄她們幾個呢?不是讓你們一塊過來嗎?”

蕭景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頓時“害”了聲,便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哪怕是上天入地,她們都願意陪你,可這念書……”

“潘玄說頭疼,齊覺喊生病,一個個都在家裏頭躲著呢。”

她很是不以為意,甚至覺得盛拾月的念書也不過一時興起,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可這人的臉色卻越發陰沉,皮笑肉不笑道:“她們真當我的話是耳旁風?”

蕭景笑容一收,緊張地眨了眨眼。

不過是不讀書罷了,能有什麽問題

她們不是一群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嗎?

盛拾月冷笑一聲,便喝道:“流雲、赤靈,你們去喊十個人過來,她們不肯出府,那咱們就一個一個去請,帶進國子監。”

“是!”

旁邊的蕭景嚇得後退,緊緊靠著車廂,不過就是讀個書罷了,怎麽和抓人進監獄一樣。

她默默咽了咽口水,虛道:“盛九……這……”

盛拾月橫眼一瞪,直接凜聲道:“什麽?!”

“沒沒沒,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蕭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暗道不是我沒幫你們說話,這盛九今兒是真中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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