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氣氛逐漸詭譎,少年們心思各異。而蓮儀則在這時低落的出聲嘆息。
“那我豈不是又要被排擠在外?別這樣嘛——公關官,要不你就把我當成中也的隨身物品吧。”
這個奇怪的孩子,撒嬌一般的做出了奇怪的發言。
“和你們相比。”他認真地說道。“我似乎真的沒有什麽特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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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活躍氣氛、轉圜局勢,就是羽生蓮儀的特長?
直到晃晃悠悠地走下車來,費了一會兒功夫才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與發型,公關官這才空出大腦,考慮此事。
他當然不可能是真的準備將三人中的任意一個排除在外。但他的確需要一個契機,知道這幾人各自擅長的領域。
——中原中也,年紀輕輕、備受矚目的強大異能力者,其異能是操縱重力,是毫無疑問的武力擔當。
——阿呆鳥,能如臂指使的操縱所有帶操縱杆的東西,是港口黑手黨內的逃亡專家、運輸負責人,在內部人脈廣且備受信任。
……這家夥,剛剛就不該讓他上駕駛席的…嗚呃、感覺腦漿都被搖晃均勻了!
而公關官本人,他隻是站在那裏呼吸,都比其他任何人更容易獲取情報。何況,這次的事件,他本就比中也他們更具優勢。
“……什麽啊,這裏難道是…”中也的表情十分奇怪。
“嗚呼~真厲害啊,公關官。”阿呆鳥毫不怯場的吹了個口哨,四下打量起來。“是不是該蒙上這小鬼的眼睛啊。”
他們一行的目的地,是一家門臉裝潢的十分浮誇,一看便造價不菲的——牛郎館。
當然了,叫它“男公關俱樂部”也行。
“請別表現的這麽露骨。”公關官重新戴回了那張溫柔的假麵,幾乎是含情脈脈的說道。“不會出現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的——起碼,今天不會。”
由公關官帶路,他們從另一側的窄門進入了這間會所。
阿呆鳥小鳥一般好奇的嘰嘰喳喳著,而公關官在這時,又變好脾氣了似的為他一一耐心解答。
中也很不自在。
他看上去真的想要捂住羽生蓮儀的眼睛——好在最終他還是沒好意思表現得如此“清純”——但他主動拽緊了蓮儀的小手。
像是生怕從某處陰影中躥出來個浮誇打扮的大叔,用隨便幾句花言巧語就把這個小孩順利騙走。
挺可愛的。
中也明顯正在緊張,於是蓮儀便替他發問:
“那個,公關官。”他依舊不愛用敬語。“所以,你說的線索,是指這裏有人認識森口茜嗎?”
“嗚哇,不會吧。那大小姐看著很單純的樣子。”阿呆鳥浮誇的說著。“但也不是沒可能吧,畢竟是好人家的孩子。”
——你是對好人家的孩子,有什麽誤解嗎?
——還是說,是我對橫濱的底線有什麽誤解?
公關官輕嘆一聲。柔媚地瞪了阿呆鳥一眼。
“是和當事人有關的人在這裏打發時間,而她也大概率樂意接受你我的問詢。”
“更失禮的話,請你還是先別說了,阿呆鳥。”
這仿佛暗含情意的一眼,與冷靜又沉穩的話語,成功的令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呆鳥閉上了嘴。
幾個工作人員路過他們一行,隻微微欠身向公關官行禮,接著便視若無睹的離開了。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幾層幕布之後。
中也微微皺眉,這才發現:“這裏頭的建築麵積好大。”
公關官點頭應是:“畢竟是橫濱首屈一指的女性向俱樂部,自然是要提供一些特色服務的。”
——這話聽著可不像是什麽好話。
就連阿呆鳥都有點不自在的摸了下臉…實話實說,他們三個的長相雖然到不了公關官那種令人忽視性別都想親近的程度,但也都或是俊俏,或是可愛。在這種場合之下……
——喂喂,這不是要騙我們過來充當女性的玩物吧?
——那種事情,才不要啊!
好在他的瞎想並未變成現實。公關官拉開幕布,其後竟是一個帶觀眾席的中型舞台。一名舞姿業餘但態度端正的芭蕾舞者正隨著音樂獨舞,聚光燈將他襯得十分孤獨。
而這樣的場麵,觀眾竟也隻有一個。那是位身材纖細、身量嬌小的女性,因早就看過了由太宰撰寫(?)的事件報告,幾人僅憑側臉便認出了她的身份:
森口舟美
……森口議員的第二任妻子,失蹤了的森口茜的繼母。
…………啊,啊這。
無論是阿呆鳥,還是中原中也,都有點兒無措。
而公關官就像意識不到這有哪裏不對似的,微笑著朝那位女性的方向走去。
當森口舟美注意到他、與他展開對話的第五秒,這位名門貴女便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當他們交談了兩分鐘左右時,森口舟美甚至主動向三人的方向招了招手。
——救命。
察覺了兩名少年內心的悲鳴,蓮儀忍不住發出偷笑。
“感覺怪怪的。”他小老鼠似的嘻嘻笑著。“像什麽呢?”
“像雞媽媽帶孩子改嫁似的——”
他小小的、小小地推了兩個大男孩一下,催促他們不要失禮。阿呆鳥恢複的比中也快很多,當他走出幕布時,已經再次變成那個意氣風發、輕浮又無畏的阿呆鳥了。
而中也?
曾經的羊之王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僵硬。就連公關官都有些忍俊不禁。中也同手同腳的向前邁步,還好燈光並沒打在他的身上,沒人能看清他到底有沒有臉紅。
什麽啊。
而就在使了壞的蓮儀,忍不住竊竊發笑時,同樣注視著這般害羞、可愛極了的中也的那位女性,竟以輕柔卻又不容置疑的聲音,說出了他不樂意聽的話。
“哎呀,真是可愛。這孩子也在‘禮物’的備選名單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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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儀的腦袋好似短路了幾秒。但在他,甚至在中也反應過來之前,公關官便柔和又強硬的,以他戴了白色皮質手套的右手,蓋住森口女士那始終緩緩敲擊著桌麵的左手。
“不行哦,舟美小姐。”
公關官親昵的、有獨占欲似的凝視著森口議員的夫人。
“那孩子啊,是非賣品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