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讓我等著(2 / 2)

錦堂 佚名 3241 字 8小時前






“勸人喝酒,下輩子當狗。

”周寧心一字一頓。

再看西裝男此刻呆愣的模樣,我差點笑出聲來。

周圍已經有人在小聲議論了。

“你!”西裝男此刻麵色漲紅,下意識就張嘴想罵,卻被打斷。

“你什麼你?看你穿得人五人六,一張嘴臭氣熏天!你以為你是誰啊,是個人都要買你的賬?你比彭於晏還帥?”周寧心端起酒杯,上下打量了油膩男一眼。

人群中的笑聲開始擴大,有看熱鬨的人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眼見被罵的男子神情惱怒,我忍著惡心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杯。

酒精容易激發人的負麵情緒,雖然周寧心練過跆拳道,但雙拳難敵四手,一會兒功夫後桌的男人就竄了兩個上來。

局麵對我們不利,我朝周寧心使眼色。

“哼,算你識相!”西裝男見我仰頭喝儘杯中酒後,嗤笑道。

“但我現在有點不爽,不想喝酒了。

”西裝男搖著杯子裡的酒,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周寧心。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和你的朋友一起過來我們這桌,玩玩遊戲,喝喝酒,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西裝男說完,旁邊的男人們吹著口哨拍桌子大笑。

4周寧心站起身開始穿外套,紮緊大衣的腰帶。

我歎口氣。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

西裝男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胸口,眼神猥瑣。

直到周寧心笑著把酒瓶砸到他頭上,碎裂的玻璃渣飛濺。

人群瞬間喧嘩。

“爺不說話是想讓你滾,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周寧心獰笑著開口。

場麵隨著身後卡座幾個男人的加入混亂起來。

我死死勒著舉瓶要砸周寧心的矮個男人,突然被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後掐住脖子,刹那間的窒息使我眼角飆淚。

一片混亂之中。

“碰”的一聲巨響,喉嚨得到放鬆的我咳嗽不止,踉蹌著被人抱進懷裡。

熟悉的清冽味道充斥鼻尖,明滅的燈光讓我看不清來人的臉。

但我知道,是江硯。

他怎麼會在這裡?我感受到抱著我的人此刻身體有些顫抖,伸手拍拍他示意我沒事。

他不說話,冷著臉脫下大衣從上而下地籠住我。

悶哼聲,驚呼聲,還有周寧心罵罵咧咧的痛呼聲,仿佛都慢慢離我遠去。

……警察局,我披著過於寬大的外套坐在椅子上,神情萎靡。

周寧心按著棉簽從審訊室出來,不耐煩地用鞋跟敲打地麵,還挺有節奏的。

尋釁滋事的幾人被警察訓得像孫子似的不敢吭聲。

我倆無言地坐了一會兒,江硯邁著長腿出來了。

“長能耐了?”熟悉的江硯式嘲諷。

我低頭研究地麵,周寧心抬頭看天花板。

“都啞巴了?”江硯冷笑。

乾架的興奮勁過去,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許是我倆的窩囊勁取悅了江硯,他大發慈悲地帶我們出了警局。

我和周寧心的住處方向相反,江硯叫司機先把她送回去。

周寧心有些心不在焉,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個等下聯係的眼神。

就剩我和江硯站著,沉默以對。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行了,送你回家。

”江硯招手攔車。

“你怎麼知道我住哪裡?”見江硯吩咐司機往我住的小區開,我生鏽的腦子抓住了華點。

“彆自作多情,公司所有人的地址我那都有備份。

”江硯雙手抱胸,語氣淡淡。

話是這麼說,但真的會有老板特意去記手下員工的住處嗎?我不敢問。

疑惑但慫。

路過正在營業的藥店,江硯下去買了藥。

“你哪裡傷著了?”我緊張起來,拉著他要看傷處。

“坐好,下車再看。

”江硯單手又把我按回去了,語氣有些不自然。

我真的有點擔心,雖然江硯能打,但凡胎肉體哪有不受傷的。

剛才在警局我隻顧著周寧心身上的擦傷,見江硯神色自如的樣子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我懊惱地錘了兩下手心。

從前的事另說,起碼再見時,我不想再欠他了。

5江硯拎著藥隨我進門,高大的身形和我不到六十平的小家格格不入。

氣氛有點尷尬,我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

“坐這。

”江硯按著我坐下,在那包藥裡挑挑揀揀。

我沒受傷啊?“嘶!”我一縮脖子,忘記之前被人鎖喉了。

江硯拿著棉簽,見狀放輕動作,一股濃烈的藥味傳來。

“打架的時候那麼勇猛,現在知道痛了?”江硯說著拉開我外套的領子,瞬間麵色又黑了幾個度。

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朋友挨打啊!雖然現場人很多,但沒人會願意給自己找麻煩,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怎麼,你還不服氣?”江硯捏著我的下巴抬高,仔細塗藥。

“沒有不服氣。

”我嘟囔了一句。

“打電話報警不會?裝柔弱逃跑不會?偏要逞強跟人對上,兩個女孩子麵對六個大漢,真以為自己李小龍再世?去英國這五年光漲體重沒長長腦子?”江硯手上輕柔地塗藥,嘴巴犀利地數落我。

彆罵了,再罵孩子就傻了。

從前周寧心拉著我闖禍,江硯也是一邊氣急敗壞一邊幫我倆善後。

現在的江硯比以前更瘦削,眉眼愈加深邃,冷下臉時也更有魅力了。

我盯著眼前這張帥臉發呆,渾然不知江硯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動作。

回過神來,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我的心可恥地跳動,訴說著我不變的愛意。

“你……”我倆異口同聲。

“你先說吧。

”我移開眼神,呼吸不穩。

“沒什麼,你休息吧,我走了。

”江硯眼神又冷下去,剛才欲言又止的停頓裡,他分明想說點什麼。

但他什麼也沒說。

想來也是,說什麼都不太合適。

我高漲的心情此刻如同破了洞的氣球,呼呼漏氣。

“今天,真的謝謝了。

”我真誠道謝。

不管如何,沒有江硯的出現,局麵隻會變得更糟。

江硯沒有說話,開門走了。

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有點想哭。

微信有新消息,半小時前來自周寧心。

“如果放不下的話。

”我回她:“怎麼辦?”對麵秒回:“試著挽回看看吧,是不是南牆隻有撞了才知道。

”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一會兒。

如夢初醒般起身,衝出家門。

在英國獨自度過的五年裡,我對江硯的思念與日俱增,如呼吸般如影隨形。

那些無數個失眠的夜裡,我總是幻想,如果再見麵,我該以怎樣的姿態麵對江硯呢。

我想對他說:對不起,那些橫在我們之間的問題,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式解決,是我太過偏激。

我不要那些所謂的自尊了,我隻要你 。

你可以回頭再看看我嗎?劇烈的情緒排山倒海撲向我,電梯遲遲不上來,我等不及從樓梯下去。

所幸,江硯還站在小區門口打電話。

我躊躇地停下腳步,又慢慢走近。

“怎麼了?”溫柔的語氣似曾相識,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江硯突然笑起來,嗓音低沉:“好,早點休息,我也愛寶貝。

”掛了電話,江硯笑意未消,轉頭看來。

這時有車燈亮起,他轉身了上車。

夜風蕭瑟,我裹緊大衣往回走著,不知不覺間,麵上濡濕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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