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1 / 2)







話說賈琮陳瑞錦趕到蜀國幫著司徒岑逃婚,本以為小事一樁,不想接二連三出來一大串事兒。賈琮並非龔鯤林黛玉一流天資絕慧的人物,不能同時應付許多麻煩,想起這些亂麻便頭疼。遂跑到裘良跟前說:“事兒太多,我迷糊。裘大人,咱們能不能快些解決一兩樁?”

裘良瞪著他道:“偏你性子急。你預備如何?”

賈琮道:“那些骨灰壇子,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麽人的,對吧。”

“逃走的那兩個賊人必然知道。”

“然而那兩位,要麽是先帝的人、要麽是太上皇的人,對吧。”

裘良皺眉:“何意?”

賈琮攤手:“橫豎除了先帝或太上皇的人,誰都不知道那些骨灰壇子是誰的。咱們固然不知道,旁人更不知道。且如今是咱們在查。縱然咱們說查出來了、乃是什麽什麽人的骨灰,旁人也沒法子分辨真假,對吧。”

裘良直起背來:“什麽什麽人是什麽人?”

賈琮擠擠眼:“咱們手頭上另外一樁要緊事的人唄~~兵不厭詐嘛。不然多累人?”

裘良竟立時明白其意,捋著胡子沉思,想著想著捏了胡子不動。良久才說:“倒也可以一試。”

賈琮在旁瞧著提心吊膽,聞言鬆了口氣:“縱然不成,也浪費不了多少人力。”乃拍拍心口,“惟願可以少一樁事。”

裘良瞧著他有幾分好笑:“主意委實是好主意,管不管用再瞧。”

賈琮連連點頭:“橫豎您老是行家。”又順帶提起調台灣府董明過來。“此人近年來掃蕩了台灣府和兩廣的舊案,極擅探查蛛絲馬跡。”裘良自然應了。他又說,“那些死士的火.槍我再去細瞧瞧,看看都是些什麽火.槍。”裘良揮揮手讓他自己看去。賈琮光明正大的瞧證物去了。

因地下監牢之事賈琮已幫不上什麽忙,次日他便跑去司徒岑府上瞧瞧,打聽樊美人偷龍轉鳳案進度。司徒岑也腦門子疼,見他來了便指著一大堆口供道:“你快瞧瞧可有什麽紕漏沒有!我審也審了、查了查了、大刑也伺候了,那兩個穩婆皆不像在撒謊。”

賈琮直往他身旁一坐:“你都瞧不出紕漏,我還瞧什麽?她兩個若沒撒謊兒,難道死掉的兩個是碰巧死的?你信麽?”

司徒岑苦笑:“我不信啊!可我沒證據。我哥哥特將人給我審,便是因為怕他自己求子心切——”

賈琮安慰的拍拍他的肩:“不,是你我疑心他求子心切,盼著穩婆說孩子是他親生的。”

司徒岑抿了下嘴角:“如今我沒證據證明兒子不是他的。”

賈琮道:“沒有直接證據,有間接證據。你知道哄我去竹枝街那狴犴宅子的梅先生便是拿著樊美人釣我的麽?”

司徒岑點點頭:“我哥特使人來告訴我的。”

“看吧,那個姓梅的顯見在搞事情!”賈琮伸手取了塊點心擱進嘴裏。

司徒岑想了會子:“我已使人去京城打聽梅翰林全家去了。不知梅先生這幾年在何處。”

“橫豎樊美人之事九成與他有瓜葛。”賈琮忽然想起一事,“這些日子,世子府上是怎麽處置的?世子妃和樊美人。”

司徒岑愣了愣:“我哪裏知道。”忙打發人去後頭問裘氏。

不多時,裘氏使了個大丫鬟出來回話。前陣子七郡主忽轉男嬰,世子又驚又喜。賈琮司徒岑兩家四口子坐著猜度孩子是外頭換來的,而後陳瑞錦又把聊天記錄送給了世子。世子立時起了疑心。偏司徒岑又緊急查出四個穩婆死了兩個、且死得不尋常,世子便愈發疑心了。故此這些日子,樊美人被困在院子當中。除去她兩三個心腹,其餘的宮女太監都換了世子信的過的人。世子妃則平安無事,頗照看樊美人吃穿用度,樣樣拿最好的給她。

賈琮聽罷呆了半日,道:“這麽看……縱然你查不出證據,這個樊美人的兒子也不會當太孫了。”

司徒岑瞥了他一眼:“我哥就這一個兒子。”

賈琮聳肩:“聽過那麽一句話沒?孩子生下來,女人知道肯定是她自己的,男人卻未必。”司徒岑茫然。賈琮解釋道,“雌性天然具有生育能力。一個女人生下孩子,孩子當然是她自己的。而男人卻並沒有把握嬰兒的父親究竟是不是他。誰知道他的老婆小妾有沒有偷人。”乃打了個響指,“現在不外乎兩種情況。樊美人生的是兒子,樊美人生的是女兒、設法調換成了兒子。若是前者,說明世子其實是能生兒子的。男人的生育期很長,身為世子又不缺女人。世子必更加努力、多多撒種,期盼再生一個兒子。若能再得一子,新生兒必為太孫。沒別的緣故——不論是四個穩婆死了兩個、還是梅先生拿樊美人做誘餌哄騙我去狴犴宅子,皆不尋常。縱然查不出緣故來,世子也沒把握確定樊美人之子必是他親子。除非孩子長大了與世子長得一模一樣。”

司徒岑點頭道:“他若一直生不出另一個兒子……樊美人這個就愈發可能是假的了。”

“對。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個,他知道必是他的。對比而言,還是在台灣府念書的那個‘私生子’更可靠。”賈琮嘆道,“橫豎樊美人的世子妃是做不成了。”司徒岑不置可否。賈琮扭頭看著他,“我跟著裘老頭上狴犴宅子混了這麽幾日,你還沒把樊美人身邊那個嬤嬤弄出來?”

司徒岑苦笑道:“樊美人驚嚇得厲害,死活不肯放她離開。我竟一時沒有法子。再說,兩個穩婆在手,什麽也沒查出來。”

賈琮托著腮幫子想道:“如今已知梅先生不是尋常人物,隻不知背後主子是誰。兩個穩婆,全都是細作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比較大的可能是隻有一個細作。細作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也許很難問出端倪。那麽另外一個穩婆,假如不是細作,是什麽支撐她不肯招供呢?你查過她們家人沒有?”

司徒岑送了他一個大白眼子:“祖宗十八代都讓我翻出來了。”

“嗯……”賈琮想了半日,“我先生說過,當一條路走不通的時候,不如換一條路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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