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話,福伯沒忍心說出口,隻靜待郎君開口定奪。
院中忽地起了一陣風,吹得四周枝葉沙沙作響。衛馳久不在京中,但對沈家遭遇也算有所耳聞,沈家雖遭難,但他卻從未想過不認那樁婚事,反倒是她,從未將他視為夫君。
眼前閃過昨日沈鳶坐在三皇子馬車上的身影,倒是想看看她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麽藥,衛馳擰了下眉,冷聲道:“叫她來。”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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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鳶在毓舒院中,正對鏡施妝。
昨夜馬車從城門折返之後,沈鳶便先回了趟如意巷,將安嬤嬤安置在租住的宅院中,轉而帶了銀杏一道前來。
衛馳今日回京,她是一早就知道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趕在昨晚匆匆來此。
兩人之間雖有一道賜婚聖旨相連,但以衛馳如今之勢,還有沈家落魄境況,沈鳶心中清楚,兩年前的那樁未完的婚事,不會有人再提。若她不趕在衛馳回京前,先一步入住衛府,待衛馳回京之後,她怕是再難見他一麵,更別說住到將軍府內。
不得不說,人不被逼到一定份上,許多事情是壓根不會去想去做的。
兩年前,聖旨初下之時,沈鳶萬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日遭遇。猶記當時的自己以及沈府上下,對這門突如其來的賜婚,皆是不喜不願的,誰想時移世易,如今婚事真沒了,心中卻無半點歡喜,反倒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地一步步走入衛府大門。
此時此刻,聽見屋外的聲響動靜,沈鳶知道是衛馳回了府,此時他就在院中,但她卻生了怯心。
身上的藕粉色芙蓉曳地花裙是一早換好的,沈鳶看著銅鏡中烏發雲鬢,明眸善睞的自己,自沈家落敗之後,她已許久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了。
佩戴耳鐺的手莫名一顫,“鐺”地一聲脆響,青玉耳鐺跌落在地,碎成了幾瓣。
耳鐺的摔落像是給了沈鳶膽怯退卻的理由,她索性將另外一隻佩戴好的耳鐺取下,隨手丟在妝台之上,在心底寬慰自己道,來日方長。
沒想耳鐺才剛取下,屋外便有腳步聲傳來,接著是府中婢女說話的聲音:“沈姑娘安好,郎君召你到主屋一敘。”
沈鳶倒沒想到衛馳會派人來傳喚,還是在他回府的頭一日,她吃不準他傳喚自己的意圖,但他能主動召她過去,而不是一句話叫人直接將她打發走,便也算是好事。
眼下夜黑風高,他們孤男寡女二人,之間唯一的聯係也就隻有兩年前的那道聖旨,除了……沈鳶實在想不出他召她的意圖。
可那又如何,這不也是她心裏所想的嗎?
首飾釵環等值錢物件早被她當賣了,耳鐺隻有一對,摔壞便沒有了,沈鳶撫了撫空無一物的耳垂,深吸口氣,而後起身出了房門。
作者有話說:
推個預收文案《重生後太子妃改嫁了》
前世,薑螢不顧家人反對,在薑家勢弱之時,執意嫁入東宮為側妃。
她收斂跋扈驕縱的性子,小心翼翼的活著,以為憑借兩人親梅竹馬的情分,太子會為她保下父兄性命,會對她寵愛有佳。
直到聽聞太子妃有孕的消息,聽到父兄卒於獄中的消息,薑螢方知,在太子眼中,一切情愛不過鏡花水月,沒有什麽比權利在握重要,也沒有什麽比儲君之位重要。
薑螢心死,在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笑著飲下太子妃送來的鴆酒,含恨離去,而她一直真心以待的夫君,卻始終守在旁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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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睜眼,薑螢回到十六歲那年,父兄尚在,歲月靜好,她仍是那個肆意灑脫、任性妄為的薑府嫡女。
她不想再與東宮有任何牽扯,推了上元夜太子的邀約,拒了太子派人送來的禮物,轉而將目光投向晉王府中,隻因她知道日後唯一能與太子抗衡、護薑家周全的人,唯有晉王蕭淩。
上元花燈夜,燈影綽綽下,蕭淩問她:不知薑姑娘中意怎樣的男子?溫文儒雅,還是肆意灑脫?
薑螢靜靜道:都行吧,隻要能在成婚後的每個雨夜都陪在我身邊就行,每一個。
蕭淩先是啞然,後是堅定: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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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蕭淩,表麵清冷淡薄,實則心狠手辣,唯獨會在每個雨夜,匆忙歸家。
因為那裏有他心念了兩世的人,在等他。
#男主是晉王蕭淩,男二火葬場,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