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漓平時最怕撓癢癢,咯吱窩幾乎就是她的命門。
可這次,不管我怎麽撓她,她都咬牙強忍著,死活不撒手。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手指停頓下來,擔憂地問:“怎麽了這是?”
葉漓漓把臉埋在我懷裏,伸手指著頭頂的方向道:“我,我聽到上麵有小孩子嬉鬨的聲音。”
“一開始我以為是錯覺,可是我躺在床上仔仔細細聽了很久,聽得清清楚楚。”
“上麵就是有小孩子蹦跳的聲音。”
我有些無奈道:“那你也不用怕成這樣吧?”
“說不定是誰家親戚的孩子跑來玩,晚上沒來得及送回去。”
“不!不是!”
葉漓漓眼睛黑亮,不安的盯著上方,吞咽了一下口水道,“你不知道,這兩天學校好多人都在說,半夜聽到有小孩子在女生宿舍跑來跑去的聲音。”
“可是宿管阿姨已經找了好幾遍,根本沒有小孩子。”
“湘湘,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啊?”
葉漓漓說得小心翼翼,不敢提起那個字,但我心裏是知道的。
“你是說,咱們女生宿舍不乾淨?”
葉漓漓“咕咚”地咽了一下唾沫,輕輕點點頭:“本來我早就想跟你說的,但你這兩天不在,我猜你肯定是在忙別的事,所以沒打擾你。”
她說著,聲音不由得壓低了幾分:“湘湘,這事,你管嗎?”
我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心道:又沒雇主找我,我管得著嗎?
而且,女生宿舍哪來的孩子?
估計是附近的小孩鬼魂不小心闖入這裏吧?
小孩鬼性情不穩定,喜怒無常,很難應付。
如果他隻是貪玩,在這嬉鬨一陣,沒有乾出什麽傷人的事,我也沒必要插手。
等他玩膩了,自然就走了。
不過,看著葉漓漓緊張擔憂的小臉,我還是把這次白撿的雷驚木削了巴掌大一塊給她。
讓她帶著辟邪防身用。
葉漓漓拿了我的雷驚木護身符總算是消停了些,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
第二天上午沒課,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來。
這一覺補了二十幾個小時,我總算是回過魂來。
饑腸轆轆的下樓覓食,我餓得兩眼發慌,想著抄樹林小路過去快一點。
沒想到衝的太猛,不小心撞破了一對情侶在林蔭下打啵。
男的陽光帥氣,且有點眼熟,好像是我們係的一個師哥。
不過我不熟,隻打過幾次照麵。
女的麵生,以前沒見過,但看著乖乖巧巧的,有種鄰家女孩的感覺。
看到我衝進來,男的立馬把女孩拉到懷裏,擰著眉瞪著我,肉眼可見的不爽。
我餓得前心貼後背了,也顧不上尷尬,丟下一句:“你們繼續。”就趕緊溜了。
結果跑出去沒多遠,就聽到男人發出一聲痛呼。
“嗷——”
緊接著是一句國粹。
“我草!什麽東西?”
我一時好奇,停住腳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那男的從自己頭上扒拉下來一坨東西,肉餅一樣,但還長著羽毛。
像是一隻嗷嗷待哺的幼鳥。
那小鳥明顯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男的有點崩潰,把死鳥扔到一邊,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
我心裏也有些納悶,學校的樹都不太高,就算有幼鳥掉下來,砸在男人的頭上也不至於摔成肉餅。
除非這幼鳥掉下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可樹上什麽都沒有,也看不見鳥窩,不知道從哪憑空掉下來的一隻死鳥。
男人打啵的興致頓時沒了,隻能黑著臉拉著女朋友走離開。
因為跟我沒啥關係,我也沒當回事,照樣跑到食堂好好的吃了一頓。
吃飽後,我又買了點零食解饞,想著下午沒課,就準備回趟出租屋。
剛出學校大門,手機就響了。
我看著號碼有點眼熟,但因為沒有備注,不知道是誰就沒接。
結果掛斷後,電話立馬又撥了過來。
我想了想,還是站在路邊接通了。
“喂,湘湘,是我。”
這個溫柔又透著點騷氣的聲音頓時響起。
許風致!
有段時間沒見到他,我都差點忘了這號人了。
沒想到他會給我打電話。
我還算客氣道:“許先生,有事嗎?”
許風致的嗓音帶著幾分失望:“怎麽?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嗎?”
“額……”我尷尬的笑了笑道,“也不是。”
“主要是,我現在挺忙的,要趕著去上課。”
“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掛了啊!”
我說完,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直接掛斷了。
給我整得有點懵。